长老被他这话噎住,毕竟自己也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若是慕容云雪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有违法法纪的,他也实在开不去那个口求情,更别说抗旨了。

    被问到的慕容云雪反而不慌了,她只是哭得一抽一抽的,一句话也不说,那哭声听起来似乎真是十分凄厉,不多时她竟然浑身一抽搐,晕倒在地。

    慕容峥是实打实忍不住笑出来了,“身为长公主就这样的胆色,长老也好好瞧瞧,回去也打听打听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今日这圣旨既然拿出来了,便一定要施行下去,否则朕往后如何统领百官?”

    这话说的实在在理,长老无从辩驳,他还想从情理上去说动慕容峥,却在开口之前被慕容峥一甩袖子离去的干脆给震到了。

    几然这边说情没得说,长老便只能对慕容云雪摇头,又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你非要去惹他,你再高贵还能高贵过皇帝?罢了,这几日先忍着,他不至于真要了你的命,等我回宗人府再从长计议。”

    说完长老也甩袖子走人,既然其他几位长老不肯来,便是不打算再管慕容云雪了,自己何苦去讨这个苦差事,还要看慕容云雪拙劣的演技,方才真是丢自己的脸,还是在慕容峥这个小辈面前。

    郑槐还留在原地,终于轮到他开口了,但他却不再将圣旨展开,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地上装死的长拓跋翡玉,“长公主,您起来吧,人都走了。”

    还没动静,于是郑槐干脆将圣旨的内容宣告,也算了了一桩事,“着长公主押于死牢,待三司会审。”

    竟然没有要她的命?在地上趴着硌得难受的慕容云雪闻言心下一惊,等郑槐离去之后,她满怀心事的起身,也顾不得拍散身上的尘土,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寝殿。

    马上就要去牢里呆着了,她心气高断然不肯,可眼下孤立无援实在不能不早做打算。

    妆台上这些东西到时都没用,且不说想用银子在里头行些方便不是她的作风,就算有这样的想法,都闹出这么大阵仗来了,到了里面肯定是严加看管,想来也是没有机会的。

    慕容云雪越想,心里越是失意焦躁,干脆一挥手将要装进身侧口袋的东西都往地上挥落,这一下碎了不少,在空荡荡的寝殿里尤其显得悲凉。

    她实在不甘心,捂住头尖声叫着,似乎如此也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她突然站起来,大步流星气势逼人往外去,就算虎落平阳,她也还有自己的底牌,若是不让有些人知道厉害,她们还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到了前面会客的厅堂,她关上门,这次她没再使唤身边任何一个宫女,而是打了个响指——这动作着实不符合她皇家公主的身份——这一声过后,身边马上出现一个连慕容峥都未曾察觉的暗卫。

    那人一身墨黑劲装,俯首在她身前,十分恭敬,“公主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