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灼讲:“那年我三岁半,已有记忆,一对老夫妻慈眉善目,就说我从小就是花瓶里的生长的怪胎,但他们养我,给我饭吃,只要我乖乖地在白天冲人笑,就行了。每日,就给我了一些小米粥,一天一顿,饿不死,但是却也不给吃饱,他们怕我长大了,以后就养不在花瓶里,骗不了人了。”
“我从小就生得好看,这件事是每一个看到我的人说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隔着一个木箱子看我,因为我生的可爱,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假的。我就这样在花瓶里住了一年,一直到四岁多,来到一个城镇,有很多孩童来,其中有天真孩童和我搭话,我早期一言不发,那对夫妻以为我天生是哑巴,没有防备。但我见那孩子面善,就张开说了话。说我天天饿肚子,被养在花瓶里,说夫妻俩是骗子。”
“我被解救了。”灵灼提起往事,此时已经是完全平和的口吻了:“但解救后,又是一个新的噩梦。我在那小男孩儿家里过了半年多安生日子,身体也好了很多,但有一天,那个男主人对我图谋不轨,那一年我五岁。”
谢云炎的手都在颤抖。
灵灼知道他在心疼自己,握着他的手道:“我后来又碰到了几户人家,但是这张脸,生的实在好看,我从小就美,美的超越年龄界限,美的那些人阴暗的心思藏不住。后来我七岁就不再想着找人依赖,我就自己弄脏自己的脸,我装成男孩子,我到处捡垃圾。日子哪怕苦一点,但至少不肮脏。”
谢云炎再也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所以你女扮男装。”
灵灼:“嗯。但后来我发现,只要这张脸在,男孩子也不行,我得丑点,狠点,真正像个混过江湖的人,他们才会忌惮我。”
她曾说过没有得到保护的美貌并不是一种优势。
曾经她貌美,可却是块任何人看了都以为可以垂手可得的宝石。
她不是围在栅栏里保护着的花,所以谁都以为可以随便采摘,随便用脚碾碎。
但是她偏偏不服气。
谢云炎落下泪来,灵灼抱着他拍拍:“其实后来日子没那么难过了,我遇见了师傅,师傅对我特别好,她一眼就看出来我是个女孩子,把我带回去,我们俩日子过得清贫,但她对我很好很好,赚钱让我读书,给了我名字,灵灼就是她给我起的。奶奶说了,这名字是钟灵毓秀,灼灼其华的意思。”
谢云炎哽咽,深吸一口气:“多亏有你的师父在,不然我这么晚才遇见你,不敢想你前面那些日子……”
若是那些日子里,连一束光都没照射到他的灵灼身上,那可怎么才好。
他的心非要疼死。
灵灼:“师父很好,可是师父却在一日去青风观之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