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鼓起勇气给石洪去了一封信,大意是这边久未降雨,她家的田没有水灌溉,恐怕会颗粒无收,所以想挖一条河渠接通淮河,引淮河之水灌溉。只不过这笔支出太大了,没有官府的支持办不成。

    钟造知道这事后,忙去向石洪请罪,说他没有管好妻女,让她们把手伸到政事上来了。

    石洪摆了摆手,笑道:“孟氏所为不过家事,不至于像你说得那么严重。但她的顾虑有几分道理,从去年开始,密州、沂州一带便开始干旱,而且旱情逐年往南移。若是不加以重视,等全境皆大旱之时再来重视就晚了。”

    石洪有意逐鹿中原,但没有粮食哪儿来的兵力,哪儿来的底气?所以他广施仁政、休养生息,尽可能地让他所统治的州府可以安定发展。

    若遇到干旱,粮食减产,不仅百姓受影响,军饷也会受到影响,届时军心动摇,还谈何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为了防止大旱,就必须要挖渠引水灌溉!

    石洪为了长远考虑,便让钟造从府库里拨出一笔银子给他老家阜县,作为挖河渠的经费。

    钟造气得呕血,但这已经不是他们钟家的内宅私事,他只能咬着牙将这事交代下去。

    钟起渊就在官府挖河渠时,让他们顺便把自家的田那边也挖一下,还说这笔钱她老子会出。

    钟造看到这笔支出的账单,无法厚着脸皮让公家出钱,就只能自掏腰包。

    从钟起渊赊种子开始,到现在,他一共掏了二十多万钱。俸禄花完了不说,还找石洪预支了些。

    他固然恨孟氏与钟起渊恨的要死,但是回到家看见妾室们穿得花枝招展,庶子庶女又提前把月钱花完伸手问他要钱时,他同样开心不起来。

    继他骂完发妻嫡女后,他又冲妾室和庶出子女们发了一通脾气。

    有人提出让他把发妻嫡女带到身边,加以管束。他便道:“这样不是正好遂了她们的意吗?”

    他不答应。

    写信骂孟氏和钟起渊没有效果,他便派了管家前去处理。结果管家断了一条腿回来,钟起渊还告状说他这个仆人对主母不敬,所以她小惩大诫,望“父亲”处置这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