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开了眼,嗓音有些低:“那你想要多少钱?”

    “我想要多少你都能拿出来吗?”

    漆陌垂着眼皮,道:“我可以写欠条。”

    他现在拿不出来。

    “言下之意是我要你赔多少都可以?”

    漆陌没有反驳,意味着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牧留笙装模作样地思考了好几秒,在漆陌以为他为这个条件心动的时候,忽然勾起嘴角,恶劣一笑。

    “但我没有收欠条的习惯。”

    漆陌僵住,自然看见了牧留笙嘴角挂起的弧度,意识到牧留笙就是故意的。

    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但又生不起气来,有的只是失落和疲倦。

    这件事是他理亏,有他不愿。

    “那你想怎么办?”漆陌低声道,“也许我现在还赔不了你,但总有一天我可以。”

    他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牧留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想好,只道:“那就等着你能赔得了的时候再来说这话,什么时候能赔了,什么时候再走。”

    漆陌眉头轻轻皱起:“你不定个时限吗?”

    万一要很久呢?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他太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