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只洗头哦。”小包子脱下身上的衣服，黑黢黢的眼里有明显的紧张，“年年可以自己洗澡澡。”
江月然想到昨晚差点把他洗哭的事，僵硬点头，“好。”
小家伙耷拉着的小脑袋一下子抬起来，小嘴咧开，露出一口小奶牙。肉呼呼的手也伸了过来，仰起小脸，一双眼弯成了浅月，“拉钩。”
“无聊。”江月然哼了声，抬手跟他拉钩，只一下便收回手转头拧开花洒。
“年年会闭好眼睛。”小包子穿着平角的小裤裤，露出一身藕节似的肉，在贝壳形状的浴缸外，攥着小拳头给自己鼓劲，“年年可以。”
……她心里高大上的霸总，再也回不来了。
“我来了。”小包子估计是把自己哄好了，闭着眼，跟盲人似的抓着浴缸壁，乌龟一样慢慢往里爬。
江月然感觉自己胸口中了一箭，抓起一旁的泳镜给他戴上，语气生硬，“睁开眼。”
“哦。”小包子老实了。
江月然唇角弯了下，一手按着他的背让他弯腰，一手拿着花洒往他头上浇水。
小时候的事情她大多不记得，有印象的几件，想起来也不是太开心。
爸妈离婚后，她跟着妈妈从大房子搬到出租屋，什么都要学，自己吃饭自己睡觉。
洗澡洗头这种事，好像一直是自己来？
太久远记不清了。
江月然挤出洗发水抹到小包子的头上，打出泡泡，放轻力道揉了揉几下，拿花洒给他冲干净。
“拿着。”她把花洒塞到小包子手里，取来干发帽给他包上脑袋，扭头出去，“自己洗，我在外面等着，五分钟必须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