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希,你的主要目的是逃命,”陆征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很显然没听进去半个字,“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绑了你。”
“你会找我吗?”阮希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根本没在乎他说了什么。
现在也没人在乎。
“会。”
陆征河回答得很快。
因为现在这是他根本不需要再去思考的问题。
不管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是什么关系,或者未来是什么关系……阮希都是婚姻赐给他的Omega。从始至终,从婚约开始到也许会被迫结束,阮希一直都是。
他们需要互相保护,绝对不能有谁被落下。
地震仍在继续。
能望得见的石楼已经垮塌过半,那些透明旗帜孤零零摇曳着,有一些已经被鲜血染上了色彩。他们看见手臂、看见腿,看见这里正在上演着一次次死亡。
可是阮希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抓住陆征河的手了。
他轻轻闭了闭眼,深红色的眼隐匿在世界模模糊糊的动荡中。
其实他的一生很短暂,也惧怕过许多东西,怕过黑夜,怕过没有夜航船与灯塔的大海,怕过无故扬起的风帆,怕过咬住他手指死都不放的冰蓝雪蟹,但没害怕过和陆征河一同走上这一程。
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要将他折磨透了。
阮希感觉鼻尖有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但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他现在只觉得脑子是自己的。
其他部位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