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打死了他们就花钱雇个风水先生开个殃榜,在殃榜写上病故二字,这些丫头奴仆就算白死了,即使是他们的父母都没办法给她们翻供讨公道。
而这种事情,杜宗璞小时候就亲眼见过。
就因为那丫头不小心打翻老头子一只茶杯,他就眼睁睁看着他活活抽死那丫头,那丫头至死都没明目。
随后老头子就请来一个算命先生开了殃榜,草草的给那丫头裹了层席子,就给扔到乱葬岗了。
想到此,那丫头临死时那双惊恐眼又出现在脑海,杜宗璞叹气,他在国外留洋已经十一年,如果不是今儿个从王哏财嘴里听到殃榜二字,他都快把这码子事给忘了,还以为连城早就没有这种封建糟粕了。
杜宗璞不由火大,“大清还在时,人家批殃榜是官家管,咱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批殃榜还来找我们警署,真当我们闲得慌啊,行了哏哏,这事你别管了,赶紧回家看看你老娘去吧。”
“头儿你别气了,警署虽然张贴过公告,说家有死者不需批殃榜就能入土,可这一时半会儿的陋习,哪是那么快就改的过来的?”
王哏财年纪才十八,是警署里年纪最小的警探,跟杜宗璞这三十岁的老男人比起来,都快小一旬了,尤其那一口地包天小尖牙,嫩的不得了。
后者一直把他当弟弟照顾,再加上他对谁都是一张笑脸笑嘿嘿的,警署所有人都挺喜欢他的,平时也都亲昵的叫他哏哏。
“那别舞到咱面上来啊!都找到咱警署批殃榜搞封建迷信来了,感情是一点都没把咱警署放到眼里?!还是他真的以为我不敢抓他蹲局子啊!”
哏哏听着杜宗璞这格外火大的话,摸着后脑勺奇怪道,“头儿你咋了,今早火气咋这么大,你这话可别让泰禾洋行的老板听到,听说那老板挺有本事的,连咱们署长见他都得客气一二呢。”
“再有本事在法律法规面前也得趴着!行,你就甭操心了,我心里有数,你赶紧去看你老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