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将照片拿过去,保养的很好的手轻轻的拂过照片,眼泪滴答滴答的掉在照片上。掉下她就擦掉,再掉就再擦,可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似得。像是怕毁了照片,她珍惜的将照片贴在胸口,眼泪却止不住,她可能不习惯发音,所以哭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越看的人难受。
良久,久到感觉对方要哭的虚脱过去了,林雨桐才扶助她,把水递过去。
她没接水,干哑着声音,“是他……他到底怎么了?”
林雨桐却不知道该怎么答,只道:“出事很多年,我带你见他,你得有心理准备。”
刘佳愕然的睁大眼睛,“死了?”
林雨桐艰难的点了点头,看着她,“我有点后悔把你找回来。许是什么也不知道,对你更好些。”
刘佳摆手,“不!不是!生……我得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死,我得知道他埋在哪儿……他是个特别好的人,他还特别聪明……他真是不会说话,他又不是傻子。他自己能挣钱,他每天挣的都比我妈上班挣的多……他看了很多数,他还去大学旁听课,他说将来要做个环保公司,肯定会挣钱的。他会跟我结婚,给我买大房子,叫我出门,供我上学,让我去工作不当废人……他真的真的特别好!我再没遇到过比他更好的人。哪怕他们都会说话,可还是觉得比不上他……”
知道!知道!懂这种以为失而复得,却没想到是绝望的结局。
她一路就这样不听的说着,说他们的过往,这么多年了,说起来仿若还在昨天的样子。
直到到了县局门口,车挺下来。刘佳才停了下来,愣愣的看这下面,好似一下子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林雨桐没催她,就在车下面慢慢等着。
刘佳张嘴问说,“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眼前这个人是有知情权的。林雨桐尽量说的委婉,可现实残酷,本想也知道人临死的时候都经历过什么。
刘佳眼里有了希翼,“也就是说,你们并不能完全确定那句尸骨就是照片上这个人。”
林雨桐才告诉她,“他叫赵岗。山岗的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