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四爷,四爷也看他。他只得咬牙,“那个一进半是不是小了些。我可听说承恩侯家世子夫人进门的时候陪嫁可不少。若是寒酸了,大姐在夫家怕也抬不起头来。”
“那就那个两进,精巧些的……”
有商有量,好像身上真有那么些银子似得。
一直转悠的晚上,辞别牙侩的时候,四爷又赏了二两银子,“明儿你再过来,咱们把契书过一过。这三家估摸着一天未必都能联络到原来的主家。因此,今晚就麻烦你抓紧跑一跑,明儿抓紧过户,屋子还是要修整的……”
那是!那是!
应承的可好了,房子给你们留着。可晚上被郑王家的管家给买去了,天不亮,牙侩就带着昨儿的二两银子和一匣子米粒大小的珠子过来致歉来了。意思是:我失信了,我很抱歉。这赏银我不能拿,人家那是王府,我一个小小的牙侩我得罪不起。卖出去三个宅子的润手费都换成这些珠子给您带过来了,您千万别生气。你们背后的承恩侯府,也不是我能开罪的起的。
反正是东西不收不行,不收小牙侩心里害怕呀!
金嗣况只得出面收了,四爷在屏风后压根就没露面。等小牙侩走了,四爷也要走,临走的时候交代金嗣况,“不管给什么,都只管接着。有时候学学三哥的胸无城府,挺好的。”
懂!反正就是都心知肚明可偏要挂个遮羞的屁股帘。
金嗣况抹了一把脸,这会子才知道,他们哥俩讹诈的是郑王。郑王是谁?郑王是皇上的亲兄弟,一母同胞的那种。老四这个不靠谱的,胆子也忒大了。但事情做下了,万万没有叫他顶在前面的道理呀!还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来!
罢了!罢了!富贵险中求,那就这么着吧。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那天遇到的两人中年轻的这个登门了,“敢问是金公子吗?”
“不敢!不敢!您客气!您客气!”金嗣况装糊涂,“你们也住这个客栈呀?那倒当真是有缘。”
这人:“……”他不废话,直接将装着地契的匣子递过去,“请将此物转交给小公子……”
“这是何意?”故作惊讶的样子他自己都觉得假的很。
这人不得不配合他,干巴巴的道:“小公子回来自知。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