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这个声音娇嫩些,“恩公也一起吧,横不能把你一人留这里,奴家也不放心。你要是执意留下,那奴家陪您。奴家不是难为恩公,是奴家笨想着,深秋时节,更深露重的,万一着凉了,岂不耽搁恩公大事?”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然后六人一并走了,脚步越走越远。
等人走远了,补丁小伙子才看四爷,“多谢!”
要是再看不出问题,那真就傻了。有时候就是那样,人在局中,看不分明。
他猜测,不等天亮,怕是接他们的马车就会来。
果然,换了俩差役,换了一辆马车,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慢悠悠的过来了。谁都没说话,先上马车再说。上去了,好歹能安稳的睡一觉。马车里宽阔,两人能躺平。这才躺好,马车就动了。晃悠的人都有些犯困了,正要睡着的时候,后面似有似无的传来呼喊声,“等等!等等!是我!”
四爷睁开眼睛,那声音是书生的,他叹了一声,喊住马车,“大哥,人有三急,先停停吧。”
马车一下子就停下来了,四爷朝远走了几步,躲在树后头。等书生赶上来,上了马车,四爷才返身回来。
书生朝四爷拱手,“谢谢!谢谢兄台!”他追的满头是汉,气喘吁吁,等车动起来了,还留恋的朝后看,嘴里念念叨叨,似乎是说什么‘红颜枯骨’。
补丁小伙子就问,“另外两个呢?”
“高床软卧,菜丰酒浑,美人恩重,辜负不得呀!”书生一幅唏嘘不已的样子,“不提也罢了!不提也罢!”明显就是个套子,说什么要拿人押着,全是扯淡。不过是美人一哭,当即脑子就热了,闹了这一场荒唐事,心甘情愿的钻了套子,差点误了大事。
这教训够记一辈子了,实在是不足为人道也。
不能说就不说吧,之后一路无话。每日的食宿有人安排,消消停停的,到了第三日,终于是远远的能看见燕京城了。
在城外住一晚,按说第二天一早就能进城。可谁知道半夜来了一辆马车,接了他们就走。天阴沉的,不见星星不见月亮的,怕是要落雨的前奏。这样的夜里伸手不见无指,朝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
四爷能感觉到先是路上颠簸,能行一个时辰左右吧,一直是上坡路。这该是在哪坐山上才是。
果然,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从马车上一下去,就看见下面雾蒙蒙的一片,云仿佛都到了脚下。而朝上,那巍峨的建筑群。马车只能送到这里,这么一会子工夫,后面已经有马车上来了,几个姑娘从这里下车,不知道是哪个州府送上来了。都得从这里徒步进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