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皱眉,“金家本已是高攀,这若是再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就过了。便是小门小户,也没有这么轻易的把女儿嫁过去的道理!”
何二郎就笑,然后低声提醒道,“姑姑,若是不好开口,侄儿就不来了。正是因为知道这事您开口了,是一份人情,这不是才来了吗?”
谁记我的人情?
皇后才要问出口,突然明白了。尽快的促成这婚事,不是金家单方面的。金家这么做,只是为了配合正阳郡主。
“正阳……”皇后面色复杂,“是真聪明!”
何二郎低声道:“永安公主那日在林家,可是急切的很。我娘回去便说了……女卫的事情如今沸沸扬扬,咱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公主的意思还是那位贵妃的意思,总怕给姑姑惹麻烦。那日,永安公主跟长公主说话都不曾退让三分……听我娘一说,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女卫的规模不会小,长公主和公主都想……”
皇后‘嘘’了一声,“这事莫言。”
何二郎便收了这个话题,“正阳郡主不想掺和这事,也不想叫林雨桐掺和进来……”
皇后不由的轻笑,“那这正阳郡主未免太自大了些,女子中能干者不知凡几……”
“姑母!”何二郎忙出口拦了,“您跟那边接触少,自然会不以为意。但我就怕,最后庙学那边会劝谏,提议征招林雨桐……侄儿是跟林雨桐一块从山上下来的,这姑娘不爱惹事,但等闲比她还厉害的,却是不多见,若要有一比,我娘子尚且多有不及!”
那这得是多厉害!
她在宫里都已经听了,自家那侄儿媳妇,当真是母夜叉转世的。新婚第二天,厨下应该是看长辈的脸色,觉得因为大婚头一天的事对这媳妇不喜,因此早饭比其他房里都晚了一些。这可坏了,新媳妇亲自上手,直接把厨房里的锅给端了。真是连锅端的那种!整的一大家子没脾气不说,还不敢声张,就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后来,侄儿被带到上山去了,这新媳妇倒是想的看。一家子女眷都哭晕过去了,她有吃有喝过的逍遥自在。自家那嫂子看着气不顺,我儿子不知道啥样了,结果你没心没肺的,然后人家来了一句:“我当时拦着不叫他们带人,是你们以死相逼,说不叫他走是要一家子的命。如今人走了,哭有个啥用!不过是猫哭耗子,假的很!我相公不想连累你们,才愿意走的。若不然,我带着他一样能杀出去。他要是出了意外,你们一家子欠我一条命!若是他活着回来了,这个恩情我是要向你们讨要的。若是他回不来,那你们可以省省了,不用怕我要债了,到时候,我也没打算活。直接拎了斧子杀上门去,谁拿了我相公,我就要谁的命!不过,要是这么着的话,你们是盼着他活呢,还是盼着他死呢?”
言下之意,我们怕还救命之恩,就得盼着他死。我们盼着他活,那回头你来讨债,我们就得应承呗。
这不是胡搅蛮缠,处处都是她的理吗?
可就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一家子拿这位没一点办法。结果何二郎出去一趟回来瘦的跟个猴似得,媳妇子倒是养的胖胖墩墩的,甚至都白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