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把空荡荡的酒壶往桌上一放,劝道:“事已如此,何必借酒销愁,这般自责自己。”
萧绰的身子一震,怒视向他:“若非是你,先帝又怎会被活活气死,你怎还能说这种风凉话。”
“他不死,你我就得死。我别无选择。”石韦也有些火了,口气刚硬如铁。
萧绰被他这一喝,不禁打了个冷战。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他不死,我就得死,他不死。我就得死……”
萧绰喃喃念叨着这句话,似乎是若有所悟。
石韦趁势又叹道:“其实我倒觉得,他去了也好,你该为高兴才是。”
萧绰的脸色一变,神情中再现怒色。
石韦不紧不慢道:“以我一个医生眼光看来,他身患的那一身病,根本无药可治,而他活着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和煎熬,死对他来说,也许不失为是一种解脱吧。”
“解脱么……”萧绰轻声一叹,脸色又回转了几分。
“再说了,当年你本已跟别人定下婚事,是那耶律贤贪图你的美色,强行将你纳入宫中。我就不信你内心之中,没有一丝对他的恨意。”
闻得此言,萧绰的心通的一声剧跳。
毫无疑问,石韦的这番话正触动了她埋藏在心底的那块伤疤。
嫁给耶律贤这么多年来,虽然贵为皇后。看似尊贵无比,但她却失去了一个做女人应当享有的快乐。
那个病殃殃的男人,很久以前就无法再满足自己。
萧绰已经快要记不清,他们上一次像夫妻那样的正常生活是什么时候,遥远的仿佛是前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