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一行尚离房陵东门一里之时,远远便看到有许多人立于大道之上,似乎在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车马行近,只见一名中年官员,带着一大帮人迎上前来,躬身道:“下官房州知州甘遂,见过郡主,石御医,潘都知。”
这位甘知州似乎很早就知道柴郡主要来,而且连随同前来的石韦和潘惟德都打听得清楚,看起来他的消息还当真灵通。
“免礼吧。”马车之中,柴郡主不冷不热的应付了一句。
那甘遂谢恩起身,陪笑道:“下官听闻郡主将要光临本州,早已将馆舍收拾妥当,就请郡主大驾入城,先往馆中好好休息,稍后下官再率州中众吏前来向郡主见礼。”
这甘遂倒也十分热情。
柴郡主却不领其情,冷冷道:“不必了,你前面带路,我要直接去王府看我王兄。”
“这……”
那甘遂似有为难,顿了一顿方道:“郡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身心疲惫,不如先往馆驿休息一下,稍后再去看望郑王殿下不迟。”
甘遂一说这话,石韦立时便察觉到了异样。
按理说这甘知州知道柴郡主此来的目的,便该懂得柴郡主此刻救兄心切的心情,就算是想尽地主之谊,也不该说方才那不妥之词。
看样子这甘遂也是个做事滑圆的官吏,可为何却会说方才那等自讨无趣之词。
果不然,原本还强压着火气的柴郡主,这时愈加不爽,沉声道:“甘遂,你先是对王兄的病情而不报,眼下又想拖延本郡主去为王兄治病,你究竟安得是何居心?”
甘遂吓了一跳,忙辩解道:“郡主息怒,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意隐匿郑王的病情呀。”
柴郡主却是不信,质问道:“你既然没有隐匿,为何汴京却没收到我王兄患病的任何消息。”
那甘遂叹了一声,无奈说道:“实不瞒郡主,先前郑王得病之时,下官本是想派人上报朝廷的,只是王府里的人传出话来,说郑王不想让郡主和陛下担心,命下官万不可擅自上奏,所以下官才没能及时上报,请郡主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