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怒喝之下,巴戟天抡起拳头就准备动粗。
眼看拳头就要上身,石韦却淡定的来了一句:“兄台患病不轻,就不怕强动肝火,折了自己的阳寿么?”
这轻描淡写,看似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如惊雷一般,瞬间劈中那怒气冲冲的恶汉,锤头般大小的铁拳,生生的在石韦脸前寸许停滞。
巴戟天将拳头一收,奇道:“你怎知我身患疾病?”
石韦坐了起来,淡淡笑道:“巴兄呼吸节奏紊乱,脸色泛黄,这般外相,自然是内染重疾,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自那巴戟天进来的时候,石韦就已经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以他的功底,单纯外相上看出此人染病也不难。
只是石韦这一番话,却把巴戟天这个外行人当场震住,他惊讶之下,当即收敛了一脸恶意,微微拱手道:“原来小兄弟也是郎中,敢问尊姓大名?”
石韦还之一礼,答道:“在下石韦,乃是平安堂的郎中。”
他自报家门,巴戟天尚未有反应,栅栏那边的沈厚朴却先冷笑了一声:“原来是杜仲的徒弟,听说你里通外国,已被判了死刑。怎么,莫不是你们平安堂无人上门求诊,逼得你去做那卖国的勾当糊口养家不成?”
沈厚朴言词语气中充满了讽刺,这也难怪,所谓“文人相轻”,医生之间其实也是一样。
早先石韦的师父杜仲,便因医术平庸,颇受同行的耻笑,而适才石韦一番话将巴戟天震住,令其以礼相待,沈厚朴看在眼里,自然心存妒忌,听他自报家门后,忍不住便出言相讽。
石韦眉头暗皱,对那沈厚朴的轻蔑甚为厌恶。
心中一声冷笑,他只装作没听见,笑着对那巴戟天道:“我方才听得巴兄与这位沈郎中似有争执,却不知沈郎中如何开罪了巴兄,竟惹得巴兄不顾惜自己身体,大打出手。”
姓沈的先惹了石韦,现在他故意提及此事,明摆着是要那姓沈的好看。
果不其然,一提此事,那巴戟天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厚朴骂道:“这姓沈的死庸医,老子给了他那么多钱,叫他给老子治病,他不会治便罢,偏说试一试,结果折腾了老子好些天都没治好,这种庸医,老子不打他才怪。”
石韦摇头叹息,转向沈厚朴道:“沈郎中,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做郎中的并非神仙,有不会治的病也是正常,但是你明明不会治,却还偏要逞能,反耽误了巴兄的病,这么做怕就有违医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