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此,石韦才这般有信心,打算拿潘惟德冒险一试。
其实石韦之所以愿冒此险,也是与这潘惟德身份特殊是分不开的。
潘美乃国之重臣,历史上,无论是在太祖朝,还是在太宗朝都深受信任。
倘若石韦通过给潘惟德治病,一者可趁机显露自己的医术,二者也可驳得了潘家的感激,搭上潘美这条路子,岂非两全其美之事。
想要在这大宋的官场混得风声水起,多几棵大树的荫阴庇护,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潘惟德自然不知石韦心思,但石韦的那般玄乎话,以及那自信的表情,却将他心中的狐疑驱散。
这位深受健忘症折磨的军二代,沉思权衡了半晌,方是咬着牙道:“好吧,就依石医佐的法子,为了治这可恶的症,我潘惟德这次豁出去了。”
见得潘惟德下定决心,石韦暗松了口气,于是又给了他不少健议。
潘惟德固然信念坚定,但他的家人们却不一定与他一样坚定,到时候把潘惟德关将起来,饥渴起来一哀求,家人们心一软把他放了出来,岂非前功尽弃。
所以,在石韦的建议下,潘惟德以公干为由,瞒着家人从潘府搬往了军营长住。
同时,潘惟德又给他手下的军士下了死命令,一切都必须依照他犯病前的叮嘱而行,绝不可轻易的放他出来,否则必以军法处置。
诸般准备就绪,几天之后的一个午后,正在衙中坐班的石韦,忽然接到了军营来人的报信,言是那潘都知又犯了病,士兵们已按事前的吩咐,将他关入了一间不见光日的囚室,请石韦速去看一看。
“石医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奉御程德玄听着茫然不解,忍不住问道。
石韦边收拾出诊用物,边道:“程奉御不是令下官给潘都知诊治的么,下官这当然是在给他治病了。”
“治病?”程德玄愈加狐疑,凝着眉道:“治病就治病,却为何要将潘都知关起来,这世上哪里有这等荒唐的治病之法。”
石韦淡淡笑道:“程奉御交给下官这病例,本来就是一例荒唐的奇症,用荒唐之法治疗,正是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