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这般想,实在是刚醒,她的记忆一团乱,大致倒是能想起个什么,但要是让她细细去回想过往,她还真不知想个什么。是因,她的过往好似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看不清,这样让她些许有些苦恼。
时倾只记得脑海里关于地府有些印象,但也不是很清晰,似乎是从哪里听过来的,就好像耳畔有一个老人,在她还未清醒时便絮絮叨叨念着这世间的一切。
于是时倾有几分忐忑地看向黑白无常,却见白无常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您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时倾先是一愣忽然恍然大悟,“是了,是不记得了。我应该是刚死,还没过了头七?记忆实在是乱七八糟,也回想不起个什么东西。这位爷您看,您能帮我查查我的生前吗?”
这黑漆漆的地方一片安静,也不知那些沸沸扬扬吵杂喧闹的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时倾又望了自己这水晶棺材几眼,约莫着自己生前怎么着也得是个大户人家啊,不然哪有钱建这水晶棺?
忽地,时倾听见一声轻笑,抬头就见范无救拿着勾魂索正眯起眼睛来,幽幽道:“生前?”
“时倾——”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谢必安刚伸出的没来得及拦住范无救嘴的手僵在了空中。
倒也不必嘴这么快啊。
拦都没拦得住。
闻言,时倾眨着眼干巴巴道:“我的名字……”
“是时倾么?”
谢必安仔细观察时倾,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便迟疑道:“您真不记得了吗?”
时倾摇了摇头,“嗯,我总觉得自己此番睡了好久,脑海中虽有一些印象,但若是真要让我死命想起来,那团东西便总是雾蒙蒙的。我看不清,摸不着,我不记得自己的过往,”她喃喃叹口气,“或许这便是死了之后的感觉吧。”
早知道死了之后是这般状况,她生前定然是吃喝玩乐个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