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漂亮的眸子半眯,旋即伸出胳膊垫在下巴处,虽然一动便扯到了伤口,但这样好歹还能舒服些。
他挨了打,所以也乖了几分。安静的趴在床上阖着眼,他没说话也没叫嚷着疼,但就这副模样又让时倾看的心虚了几分。
拖她的福,沈晏嘉现在是站也站不了,坐也坐不了,只能趴在床上,由时倾跟水鬼伺候,以至于让时倾一直觉得受惩罚的反倒像是她。
将养十日左右,沈晏嘉好歹算是能坐了。他的腿依旧有伤,之前时倾用灵力为他梳理了一遍,又请医馆的大夫过来为他治疗筋脉,几日下来,他的腿虽然依旧不能下床走路,但这么再养几日,迟早会好起来。
时倾估摸着差不多到剧情点了,便将沈晏嘉挪到轮椅上,一路推着带到了丞相府前。
从始至终,沈晏嘉冷着脸一言未发。
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她的想法,但真当她收拾的这么利索这么迅速的将他带到这来时,沈晏嘉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不舒服。
胸腔又闷又涩,像是有一团气堵在那里,憋着又使不上劲发不出去,于是沈晏嘉便冷着脸皱着眉头不开口,即使时倾这一路上格外的温柔,他都没有再跟她说过话。
等到了丞相府后时倾便多望了几眼沈晏嘉。她都将他带回到这里来了,稍微动点脑子就会明白她想做什么了,时倾不信这么明显的暗示沈晏嘉不知晓。
沈晏嘉的确已经明白时倾的意图,但是他身子依旧未动,任由时倾将轮椅放在丞相府门前,然后再借口自己临时有事要先行离开。
——骗子。
少年冷着脸面无表情,他正襟危坐,额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明明他知道,时倾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此时向守卫寻求帮助才是正确的决定。可他还是固执的守在原地,内心却心存侥幸——万一呢?万一她会回来呢?
“那人是谁?”侍从道。
“不知道。”另一个站岗的侍从瞥了一眼沈晏嘉,嘀咕道,“近日总有些来路不明的人想要巴结丞相……”
另一人道:“可这少年看起来也小了点吧,兴许他找丞相是有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