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白事不同红事,家属一般都在灵堂守灵哭祭,非亲代发黑臂章,臂章还不能递,只能扔地上,吊唁人自己捡起来,按逝者性别戴孝,男左女右。
可他家偏偏就迎了宾,领着戴孝的吊唁宾客进去。
要说起来,温家确实也像看上去的那样,到处都透着一种不同来。
不说青砖黛瓦的古风建筑,也不说门口的那块“金陵温家”的匾额,就说来往的人衣着样貌也是风格各异。
光是装束就有袈裟、道袍、西装、唐装,还有穿得像是乞丐一样破破烂烂的;有看人眼高于顶的,也有低着头爱搭不理的;有时时刻刻都挂着善意,也有阴郁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百八十万似的。
三六九等,龙蛇混杂。
温家门口那对眉目神似的龙凤胎,和霍锦城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们和温琦各值一边,带人进去的时候总是从照壁的另一边往后走,当然带进去的人也明显和霍云廷不是一个路数的。
不过尽管进门的时候走的不是一边,过了照壁却都能碰上面,只是来来往往的三五成群,却没有人会走到霍云廷这一块地方来。中午羹饭也是,那些人的座位也被安排得很远,除了霍云廷这一桌子亲戚,其他人单看衣着神态就和他们不是一路。
期间沈宝珠跑来问过他,听霍云廷说侄女儿生病没来,有人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要是打针吃药没有用,不要犹豫赶紧来温家找他妹夫温若元,还开玩笑说,没有比这更近的后门了。
霍云林推了把说到关键突然停下琢磨深意的霍云廷,“那人什么意思?姐夫能看这个?”
霍云廷拍开他的手:“我怎么知道,不过听他的意思是这样。”
霍云林继续推:“那宝珠呢,她怎么说的?你也不问问?!”
霍云廷的表情却古怪起来:“你以为我没问啊,但是宝珠不让!说是赶紧上医院,生病不能耽搁。”
两人都有点懵的样子,别人说温若元可以解决,可是宝珠却说没有的事,那到底是什么情况?霍云林站起来转了两圈,又看了看已经关上的西厢房门,着急的直上火。
“等明天吧,”霍正方有些怀疑明天可能真需要跑一趟温家,“挂水打针都没耽误,医院这块能做的都做了。明天看看针,不行就早点去温家看一看吧。”
霍云林和霍云廷都没有反驳,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