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项请周行主持正义。
周行尚未表态,聂璋的一波嘴炮就先到了。
“大和尚,修行不易,你怕是已到先天极致。
云游天下,也不过是为了磨砺道心,然后寻那罗汉果位,求个脱界逍遥。
若因公门之人几句煽动之言,就觉得是在除魔卫道,实属不智。
毕竟论为恶之甚,官府当为首。王朝更迭之初,成就君臣伟业,伏尸便以百万计,多少无辜死于刀兵,多少财物被抢夺霸占。
好不容易安定了,又以百废待兴之名大役万民,期间还伴随着杀功排异,动辄连坐夷族,人头滚滚。
杀戮刚歇,苛税便至,大贪小贪,巧立名目,霸道横行。
再后来就是兼并良田,逼人为奴,贪腐大兴,官匪一家,草菅人命。
百年国祚,百年沉屙,天怒人怨,尤自不悔,甚至横征暴敛,更恶三分。哪怕死尽天下人,也要保帝王之位,豪权之福。
大和尚,老夫所言,你行走天下,怕是桩桩都有遇到吧?
那么,我说世间官府最恶,可是危言耸听?”
周行并未就此收了聚灵镜,而是就那么盘坐在空中,回道:“在洒家看来,施主所言还是有东西的,不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避重就轻、偷换概念、浓缩岁月等等技巧用的太多,于是就成了这种乍一听很有些道理,细一想处处破绽的言辞。
洒家也看出你逞口舌之利,仍旧是为了拖延时间,以祭炼白道长的身体,时间拖的越久,你便觉得胜算越大。
但,洒家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