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别人冷漠暴戾的男人,对自己也残忍到了极点,常常拿着匕首将自己划伤,冰冷的瞳仁里映入了血色,却不带任何的情绪与表情。

    姜娆有些心闷,她洗净了手,将药从药盒中抿出,又一点点抹匀在了他背后的淤青上,动作很轻。

    她的手在碰到他的肌肤后,他的脊背瞬间绷紧了,肩膀线条起伏的走向都变了。

    她的目光无声地滑下,见他右手成拳搭在身体一侧,落在轮椅臂托上。

    疼成这样吗?

    那他以后再说他不疼,说他没事,她都不信了。

    药膏是凉的,他的身子却有些烫。

    容渟面色隐忍,忍的却不是疼。

    “好了。”姜娆收回手。

    “下回你遇到十七皇子,别再和他起争执了。”

    嘉和皇后与徐家在京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和他们当面起冲突,占不着好处。

    这回是被罚去离着京城不足百里的云菱督工,下回呢?

    姜娆洗了洗手,唤了怀青进来倒水,正要找帕子擦净手指,她那沾满了水湿漉漉的左手却被一只干燥的手抓住了。

    容渟垂着眼睛,细心细致地将她手上的水珠一点点擦掉。

    他好乖。

    她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有些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