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让身强体壮的男人们带上家伙铁器,明日破晓就去后山压蛇洞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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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破晓,女人们站在山脚焦急等待,目光皆聚向前方笼罩在薄雾中的山脊上,正是通往后山的路。
直到日珠跃山头,薄雾渐散,听得笃笃密密的脚步声,乒乒乓乓的铁器声,前方人影绰绰。再定睛一看,伤的伤、残的残,互相撑持着,急溜溜地奔回来。
女人们连忙奔去,帮着搀扶。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究竟。
“啥都别问了,赶紧收拾家当,日落之前若未出山,恐怕命都没了!”男人们不敢多言,携家眷匆匆回家。
“如此惊悚?”见他们面沉如灰,妻子们也慌了。
“当真惊悚!若不是她手下留情,我等早就丢命,休再迟疑了!”男人各个拽着妻子回家去收拾行囊。
只将干粮和生计物品七七八八装入板车,村民们驾着牛马,拖家带口地赶在日落之前离开勺山。
男人们满脸衰色,女人们揾泪不止,这该往哪儿求生去啊!
唯有车里坐着的孩子们欢声笑语,无忧无虑。
咯咯如铃的笑声慢慢荡去了西侧的山顶。只见一人黑袍裹身,伫立在崖上的树梢,双足踏枝,如履平地。
花姣姣面朝众人离去的方向,隐在蓬发中的双眼缓缓半睁。亮晃晃的阳光直射入眼,却照不透彻,如明镜蒙尘,失了光华。
村里人都叫她‘疯婆子’,却无人知晓她另一个身份:曾扬威三界,令天界众仙恨得牙痒痒,而今在三界传言中早已死透的魔君。
掐算时日,她离开魔界已有一百八十个年头。
初至勺山时,凡人还未在此兴居建村。直到十年前出关,勺山东边有了人烟。这里毕竟是凡人的地界,有人安家落户实在正常,也正称她意——物色合适的人选,传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