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楼?”林晨站在这栋群玉院的门口,有些犹豫不前。他虽然没有去过青楼,但也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地方。
牧家旺似乎是看出了林晨的迟疑,于是便对他说道:“林兄无需担心,这群玉院乃是秦楼,而非青楼,并不是那种“污秽”的场所。”
“秦楼?”林晨不解。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同?
牧家旺解释道:“据说在很久以前,皇帝年幼,所以有位礼部尚书欺下瞒上,贪污受贿,在科举这一道上做手脚,后来虽然被皇帝下令斩首,但那位皇帝依旧觉得此等之事不可如此轻易了结,于是有位姓秦的首辅便向皇帝建议道:那贼子不顾礼法、藐视君王,贪污受贿,虽然此刻已被斩首,但却不足以震慑其余心怀鬼胎之辈,微臣有一计,不如其家中余剩的女眷都安置在一栋楼中,让她们如同街边勾栏里的乐女舞姬一般,弹曲说唱,取悦于人,好教那些妄敢有异心的人知道,谁若犯了事,不仅他得被斩首示众,家中的妻女也需如那舞女般抛头露脸,从此身败名裂,成为街头笑柄!”
李潇然接话道:“最开始的时候,秦楼指的就是官府开办的勾栏,而其中的乐女舞姬,也尽是犯事官员的妻女丫鬟,后来,这个办法一直被延续下去,直到在某一次,朝廷执行新政改革,牵扯到的官员数不胜数,大量官员的妻女被送往秦楼,朝廷自然是管不过来的,而且正值新政改革,也无心去管这些琐事,所以在后来,民间就出现了许多背景虽然是官府,但掌柜之人却是普通百信的民办秦楼。本来嘛,秦楼里的乐女舞姬乃是官员的妻女,所以这种地方也只对达官贵显开放,但后来,随着民间的秦楼越来也多,一些颇有姿色和技艺的女子,也被卖进了秦楼,而进入秦楼消费的门槛,也就随之渐渐地降低了,后来不知怎么,一些秦楼开始渐渐的变了味,开始做起了“酒肉”生意,所以为了区分两者,秦楼依旧叫做秦楼,有些地方也将其叫做琼楼,而做“酒肉”生意的地方,则以“秦”字的谐音命名,也就是现在的“青楼”,而卖艺不买身的艺妓,也被成为清倌人。”
牧家旺嘿嘿一笑,说道:“秦楼的其实有着一道潜规则,若是谁能够为某位清倌人写出一首让其心动的诗词,那么他就可以被这位清倌人的闺阁之中,听她唱曲起舞,若是再对得上眼,其实也并非是真的卖艺不卖身……”
“三位公子是第一次来?”他们一进门,便有一个老妈子走上前来,笑眯眯地问道。
“谁说我是第一次来?”牧家旺立即不乐意了,叫道:“少废话,赶紧给我们安排一间包厢,端上好酒,再让几位清倌人来给我们助兴!”
他说着,随手一抛,一块银锭便是扔到了那老妈子的手中。
老妈子暗自掂量了一番,心道:好家伙,这起码得有十两!
在群玉院这种地方,十两银子的消费或许算不得什么,一壶茶水加一碟瓜子就已经要了五两的价格,但能够像牧家旺这样,将一块十两银锭随手抛出去当成小费的,却是不多!
别看荆州城如今的发展迅速,隐约有着可以堪比江城的势头,但也仅仅是势头而已,虽然此刻的荆州已经算是整个荆楚最为繁荣的城市之一,但终究不如江城那般底蕴雄厚。大家以前都是穷人,现在有钱了,巴不得收起来,就算来逛秦楼,也是开间雅阁,观舞听曲,就算有些“阔绰“的公子哥会给些赏赐,但也就是给些铜钱,再“阔绰“点的,就给一两、二两这个数,哪像牧家旺这样随手就是十两这种数目的?
那老妈子掂量着手中银锭的重量,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连忙笑道:“是、是!妾色这就给三位公子在三楼安排一间雅阁,三位公子,请!“
老妈子说着,便是带着他们三个往楼上走去。
同时,那老妈子心里在思索着,能不能再从这位公子哥的再多赚点?
虽然牧家旺否认,但这老妈子早已看见,他们三个人在走进来的时候,目光东张西望,明显是带着好奇的神色,而且那位出手阔错的公子,还把“雅阁“说成“包厢“,不管怎么看,他们的各种行为都说明了他们是第一次来这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