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盐场总之就是被捣乱了,而且仿佛知道什么重要就毁什么一样。卤水不是煮盐吗,那我就在卤水池子里扔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草木灰不是要干燥干净吗,那我给扒拉到地上去。煮盐不是要大锅吗,那我给砸烂……看还如何制盐。
现在的制盐法可不是后来的晒盐,而且煮盐,又叫煎盐。就是直接刮取海边水浪冲积的咸土,或者用草木灰浸泡海水,作为制盐原料,制盐时,用水重淋原料,溶解盐分形成卤水,这卤水里面就是有盐,再将卤水放进大锅等容器里面加热煮,直到水分煮干了,下面留下的就是盐粒了,这就是最为原始的煮盐法。
这盐场看起来破坏严重,但其实成冲也是留着心思在,卤水毁了可以重新提取,大锅砸了可以重新换锅,草木灰没了再去烧草木获取就是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个两三天就可以恢复正常制盐了,但是现场看起来就是一片狼藉。
高季辅可不管这么多,盐场被毁得乱七八糟的,这就是对他的挑衅,这是对巡院衙门的挑衅,这是对朝廷新盐法的挑衅。
当即喝道:“盐场守卫何在?”盐场是制盐重地,即使是晚上,也会有人在此看守的。
如果盐场被毁成这样了,那些守卫还没察觉的话,那就真是聋子瞎子加傻子了。
随着高季辅厉喝,盐户人群中战战兢兢的出来了三个汉子,这三人皮肤粗糙黑黝,一看就是经常遭受风吹日晒的。
三个汉子穿着短打露出精壮的肌肉,看来很是壮硕,但是面对高季辅的厉喝,却是有些哆嗦,他们作为看守盐场的守卫,盐场被毁了,他们肯定是要负责任的,但是他们心里冤枉啊。
“本官问们,昨晚盐场被毁,们可知情?”高季辅眼露凶光盯着当头一个方脸汉子喝问道。
“回大人,小民不知道”。那方脸汉子心中也是又怕又怒,都怪成志海那厮,搬个茅棚都要自己去帮忙,一耽搁就大半夜了,回来就发现成这样了,他又哪去说理去。
“不知道,作为盐场守卫,看守物资的,如今盐场成了这副狼藉模样,说不知道?”高季辅闻言大怒,喷着唾沫星子喝道。
“大人息怒,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戌时还是好好的,之后成志海需要搬茅棚,喊我们三个去帮忙,等我们下半夜回来,这里就成这样了”。这时另一名年轻守卫也是愤愤不平的说道。
高季辅闻言眼睛一眯,看了看这三人神色,心底也有个底,这三人神情里满是冤枉,应该不似作假。
“成志海在何处?”高季辅转身又是问道,这下却是朝成冲问的。
成志海他有印象,是成冲的同族兄弟,是盐场煮盐的带头人,平时带着盐户们正常制盐工作。
“啊,志海,今早有一批要交给盐商,志海兄弟他去检测去了”。成冲似乎要有说词,也不迟疑,脱口就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