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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来之后呢……”
他又笑了。
“还是那副样子，躲他避他，不肯原谅，不念恩情。遇到什么事情，宁愿来求我，也不肯去找他。可知只要开口，哥哥他什么不会答应？”
“欢迎会上醉酒抱住他不放，众目睽睽摸他的角，要留下那只犯事的独角巨角魔，闯进森林里的甲胄实验险些暴露身份，不顾他的立场瞒天过海救下烈重影那个囚徒混账，要他放过闯入忘生的圣天使，家那小狐狸崽子谷底杀人闹得沸沸扬扬……”
“一次又一次要离开，要去陇关城、兽人族，要去找弟弟……甚至把刀子捅进他心口，哥哥他何曾怨过半句！”
澜风眼里泪光跌下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如今他为义无反顾跳进爱伦伊斯的陷阱，落得这般下场！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没了！他自己，包括我，这恶魔族，这三百年前、三百年后我们所有的努力！他部放弃了！就为了！”
“现在告诉我，不知道？还在怪他撒谎，还在怪他没早说！”
“倒是告诉我，哥哥他要怎么说？他若是透露出半点真实心意，怕不是早就收拾行装躲得老远了？自诩天使一族高贵无上，向来嫌弃他的身份，躲他避他如洪水猛兽……”
“倒是告诉我，哥哥他怎么敢说？！”
千翎早已崩溃泪流满面，不住摇着头嘶声哭喊：
“不是……不是的，我怎么会嫌弃小月，我怎么会嫌弃小月！他是世界最好的人……而我……我算什么东西……”
即便他对她那么那么好，即便那么多人告诉她，打趣他和她的关系，那种念头……她也从不敢有。
那少年是她心尖上捧着的人，是最皎洁清澈的月光。哪怕只是那种念头，也是对他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澜风缓缓垂睫，别开脸去，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