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非要当皇帝吗?他们属意的是协弟,我又不喜欢,为什么——唔啊!”
刘辩话说到一半,何皇后终于听不下去,怒气冲冲的起身,啪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懂什么!难道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你舅舅为了保你,差点让十常侍的人弄的没了性命!你跟草木似的,不承母亲的情也就算了,但你以为你容得下刘协,他就容得下你吗?”
刘辩捂着脸,明显是不服气的,但却不敢在开口反驳,只是含着泪望向广陵王,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几句话。
广陵王见了,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刘辩自幼没长在父母身边,被从隐鸢阁接回来之后,便杳无音信。再次见面,就看他过得不好,不仅父皇不喜,被母亲苛刻,连普通宫人都看不起他,将他的话当耳旁风。
天家情薄,若只是情感上被忽视,还在情理之内,但刘辩不仅是嫡出,更是长子,即便不立做储君,也不应该被苛责打骂。
想到这里,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刘辩的身边,“陛下,如今诏书已下,多说无益。”
何皇后凌厉的凤眼怒睁:“广陵王,这里怎么轮得到你说话!”
“皇后娘娘,臣不敢置喙,但陛下如今承接大统,已非一人之子,而是天下之主。为了天家威严,还请……”
话说到这里,广陵王便止住,何皇后终究是刘辩生母,他花说的太多,反而惹人不快,只要告诉她,不可随意折辱天子即可。
何皇后冷哼一声,“你倒是乖觉,方才怎么不见你来?本宫还有事与太后商议,你且送辩儿回未央宫吧。”
说罢,何皇后就不再看刘辩,同张让一起出了宜明殿,只留下广陵王和刘辩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还是广陵王先服软叹气,“方才不是要说你,只是皇后要争,何家要争,容不得你不要。你以前还说要我继承绣衣楼,辅佐你呢。”
刘辩眼眶红红,几乎要哭出来:“可是做皇帝就不能离开雒阳,连出宫都不容易,你又不用上朝,那我以后岂不是见不到你了!”
广陵王见他的伤心不似做伪,抬手摸了摸刘辩红肿得左半边脸颊,轻声安慰道:“你虽然做了皇帝,但你父皇和我爹是兄弟啊,按排行来算,你得叫我一声皇兄,喊我爹皇叔。亲王入宫又有什么难的呢?你想见我,下旨传召即可。”
“……真的吗?广陵王,你会时常来宫中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