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备队,也没有什么阵型,二当家“丈三尺”带着五百多名步兵,一窝蜂的全冲了上来,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是走投无路的农民,被逼无奈才变成了流贼,不过却不乏血勇,为了生存,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手握长枪大刀,呐喊着冲杀过来,气势竟然颇为凶猛。
其中冲在最前的十几个流贼最是悍勇,他们手持步弓,一边跑一边搭箭,准备用弓箭攻击官军。另有三四十个流贼高举着木盾,显然那是为了防备官军的鸟铳。
官军纹丝不动。
鸟铳都已经装弹完毕,并且瞄向了前方,但杨轩迟迟不下开火的口令,他咬着牙关,眼睛死死盯着冲上来的贼寇--京营操练有教程,不到六十步,绝不能开枪。
“嗖嗖嗖……”
官军没有开火,但流贼的弓箭手却已经提前开射了,那十几个冲在最前的悍匪停下脚步,朝官军猛射,似乎都是练过的,片刻间每人就射出了三四支。而在他们停顿的时候,举着木盾的流贼已经超过了他们,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噗噗,因为距离尚远,流贼射出的箭支大部分都落在了官军前方一米之内,只有零星的散箭落到了官军阵中,发出丁的响,那是被铁鳞甲格挡出去的声音,虽然普通士兵都是半身铁鳞甲,但因为前方有长盾,阵型密集,同袍的甲胄就是彼此最好的卫护,少数的箭雨很难造成大伤害。
喊杀声中,流贼越来越近了,已经进入了六十步,但杨轩还是咬着牙。
六十步是基本要求,但对杨轩来说,却远远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一百火枪手,对面冲过来五百人,只要拿捏好了,只一轮齐射,就可以让流贼崩溃。
五十五步,五十步,当流贼的眉目都已经清楚可见,鸟铳手握铳的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之时,杨轩终于命令:“长盾手闪开,鸟铳手出列,瞄准……开火!”将一直捏着手中都已经捏出汗的竹哨塞到口中,猛地吹响。
“滴--”
尖锐的竹哨声划过天空,压过了流贼震天的喊杀。
“砰砰砰……”
长盾向两边闪开,隐藏在长盾之后一百名鸟铳兵闪身而出,稍一瞄准,立刻叩动扳机,连珠爆响,前方和上方冒出大股白烟,一百枚铅弹呼啸而出,向流贼倾射而去。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所有人都耳鸣不已。
如同是割草一般,在一片惨叫声中,最少有七八十个流贼倒在了地上,冲在最前的,除了几个举着木盾的人侥幸没有被铅弹击中之外,其他人全部中弹,十毫米左右的铅弹轻松破开他们的身体,在肌肉和内脏中翻滚变形,形成一个个外小内粗、难以医治、不停出血的创口。巨大疼痛根本无法忍受,流贼倒在地上,捂着伤口,疼的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