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方家亲友听到“死后”两个字,不由吓得发一声喊,忙离她远远的。
那冯莹儿脸色一变,又哀哀哭泣道:“我乃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女子,如浮萍一般,万事不能自主。多谢秦王这般厚谊,我定然去登门道谢。”
元冷竹淡淡道:“姑娘靠假死秘诀,横行秦淮,又差点让秦王和肃王二人为你血拼。如今刚一入京城,就掀起了这般风雨。姑娘自叹薄命,我辈又该如何?至于登门感谢秦王,那还是算了吧。我师父是喜欢真心学琴之人,并不是姑娘这般别有用心,虚应故事之人。”
她的话一出,众人皆惊。而冯莹儿却哭得更伤心了,梨花带雨,十分可爱可怜:“姑娘,你是秦王的正经弟子,我并不敢以师姐自居,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元冷竹淡淡道:“姑娘,秦王既然认你做徒弟,我自然也会认你当师姐。只是我听闻姑娘拜师之时,精研秦王的琴曲,才将秦王打动,如今我将师父的琴曲一一弹奏,姑娘却毫无反应,这是为什么?姑娘记性不好么?还是姑娘当初的精研琴曲只是个幌子?你从开始就存心不良?”
众人皆一愣,不由看向她。
冯莹儿擦了擦眼泪,妆容丝毫不乱,神气依然可怜可爱。她叹道:“我资质鲁钝而已,姑娘聪慧不能明白我们这些笨人。若非如此,秦王早就收了我入门,不会等到我死讯传来。”
元冷竹微微蹙眉,没想到这冯莹儿这般难缠。明明破绽百出,她还能强辩。
众人却觉庭中起了一阵风,一人从墙上跃下,黑袍金冠,十分英俊,却是穆明泓。
元冷竹一惊。每次
她以为两人已经彻底决裂了,他总是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穆明泓,你要我拿你如何啊?
穆明泓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冯莹儿道:“你当初诈死之时,如何对我说的?你不是说你要到山野之间隐姓埋名吗?为何你又跑到了京城?”
他的声音变得严厉。元冷竹望着他。两人在心中都想起了前世因冯莹儿而争执的日子。
穆明泓看着冯莹儿,心中亦想起前世种种。他因一时怜悯放了冯莹儿,没想到却被流言攻讦。那时候他也暗中派人去追查冯莹儿的去向,没想到不仅一无所获,还差点被栽赃上了别的罪名。
他知道冯莹儿的事情绝不简单,恐怕是自己还未进京,就入了别人的圈套。但是这关键人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百口莫辩,几乎与皇位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