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冷竹和穆明泓齐声道:“怎么就成了知己!”
两人又瞪着对方,眼中都是愤怒。秦王忍不住笑了:“喔,这般模样,还说不是知己?泓哥儿,你只看到杨叛儿石榴裙下,颠倒众生,为何没看到杨叛儿自由自在只求江湖快意的洒脱之心?阿竹,可曾传出什么风月佳话?缘何你此时钻牛角尖了?”
元冷竹和穆明泓都愣住了,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转过眼睛。
元冷竹伸手拽了拽师父,道:“我们走吧。师父,他不是我知己,莫与他多言。”
穆明泓心中又酸又痛,又悔又急,看到元冷竹对秦王亲密又信任的模样,更是只觉怒火直冲霄汉,要掀了这雅舍的屋顶。
他冷笑道:“并无风月传说?那元琴十八娘是怎么回事儿?”
元冷竹也一怔,看秦王望着自己,她道:“那不过是大家与我闹着玩。我改玉波楼为筇竹楼之时,大家说历代楼主都有的面子,我也该有。”
秦王笑了,道:“原来是这个风俗。泓哥儿,这是秦淮乐届的习俗。的确当不得真。众位青年才俊会为楼主赋诗,赞颂美貌才情。你得了元琴十八娘,那可是有十八位才俊,为你赋诗了?不愧是我的学生。”
元冷竹微微红了脸道:“大家闹着玩呢。浪得虚名罢了。”
穆明泓看他们二人言笑晏晏,都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仿佛自己小题大做,大惊小怪,更觉得气涌上来。
“元冷竹,你在秦淮画舫,自然能将一切看作理所当然,但若你回到京中,回到元太傅府中,你这就是水性杨花!”
元冷竹忍不住冷冷一笑道:“是便如何?”
穆明泓没想到元冷竹竟是真的不在乎。
却见她眸中都是烈火:“什么规矩,都是束缚在意它的人。我将它视为准绳,它就是沉重的枷锁。若我不在乎,它对我就什么都不是。杨叛儿,就是这般女子。我也想做那样的女子。水性杨花,又如何?”
秦王不由大笑道:“好阿竹,你不是杨叛儿,你是大越元冷竹。”
穆明泓没想到元冷竹的心中竟藏着这般叛逆的心思。他想起前世她闯入他的求婚宴,怒斥他负心薄幸,搅乱他的求婚之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