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见云澈挣扎着欲起身,昭若连忙伸手去扶他,云澈便这般半被搀扶,缓缓下了床榻。
卫韶为云澈于一旁朴素的一张矮几上,摊开几张宣纸来,然后慢慢为其研磨。
坐下时许是动作太急切,似是要将五脏六腑皆咳出来一般,云澈复又重咳了一回,久久方息。
在昭若与卫韶忧虑的目光中,云澈清隽一笑,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妨。
然后抬起白皙修长的一双手来,云澈探手去拿矮几上放着的一支青色羽笔,握于指间方恍惚察觉不过一两月不动,竟有生疏之感。
微挽起中衣宽袖来,云澈执笔,落墨于摊开的宣纸上,一笔一划满满寄托深重心意。
行笔至一半,云澈复又咳嗽了起来,昭若连忙递过一方帕子给他,却见隐隐有血迹渗出。
昭若与卫韶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诧的痛意,但见云澈却恍若未觉的继续行笔模样,显然他有此症状已是司空见惯。
待到云澈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羽笔放于一旁砚台,似是支撑不住,微微走动之时竟然差点儿摔倒在地。
接过云澈递过来的宣纸,看到他满目希冀与期盼的苍白模样,昭若心中满是酸酸的感觉。
双眸明明含泪,但却盈盈一笑着重重点头,昭若认真地承诺道:“子清你放心,我一定将你的信完好交给阿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云澈轻轻颔首,目光清隽,万语千言皆汇做纸上几言,他对昭若道:“多谢。”
……
昭若回宫之时,日头正盛,隐隐可以听到阵阵鸣人的礼炮轰然之声。
停下匆匆的步伐,昭若循声便要往礼炮所响起的声音前去,谁知身后跟着的一个紫衣宫女却上前拦住了她。
那个紫衣宫女垂首,明明恭敬的模样,但昭若却冷了脸,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敢拦本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