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住口,心有余悸地看着小慈。
小慈冲我摇摇头,随后挽上我手臂,抬着我擒桃之手,送到我唇边,笑道:“吃桃。”
进入临穹县后,内中风物更令我瞠目结舌。
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新奇玩意儿俯拾即是。房屋栋栋精巧,各有千秋,直叫我拙词难叙。
今日有要务在身,没机会多作流连。一想到半崖山还有只恼人的白蚁精在作乱,我便愤然难息。
八街九陌,软红十丈,我只路过的时候瞧上一瞧,也不贪眼。
离开临穹县后,又弯弯拐拐过了两三个小村庄,到半崖山时,已是朎胧凉蟾翠柳梢头挂了。
半崖山上,素魄幽幽,山崩后留下的颓败景象依稀可见。
一座山恍若被开天辟地的神器削去一块,只剩得一茬茬稀稀落落、枝残叶破的小青树仍眷念着这片扎根多年的土地,在月光下凉影恻恻。
方才上山时,路过已无声息的小村庄,一间间屋舍全被从山上滚流下来的泥水并石块压塌,只剩得尺椽片瓦,满目疮痍。
若不是白蚁精毁了一山青树,想必此时的村庄里应是灯火如星,犬吠声声,绝然不至阒寂如斯。
行上山这一路,我仅嗅到树中有白蚁气息,却没有发现白蚁精的踪迹,但也无法因此判定白蚁精已经离开此地。
今日一直赶路,期间只停歇了两次,眼下已是疲累至极。若在此时遇上白蚁精,我们倒是占不了上风。
权衡之下,阿哥决定领我们停在山腰处,不再继续上行。
一行七甲中,要论爪子最巧且最勤劳之甲,非若谷莫属。
当我们还坐在地上休息时,若谷已经在最近的一颗树旁挖了个不大不小、可容八/九只甲同时置身之洞,并铺上一层我们随身带来的干草,又在干草上铺下一张灰色麻布,以作今夜歇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