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的思绪像是堵住似的,慕廷茹换上轻便的服装走出公寓,今夜的晚间十一点和平日的十一点完全不一样,休假时的她总感觉当天夜晚的空气特别舒爽乾净,没有菸味、酒味、嘈杂的人声喧嚣,她慢悠悠的走着,毫无目的。没有食慾的她路过家附近的串烧、居酒屋,她只觉得厌烦,举凡提起「酒」这个字就会让她想起工作。她想,绝对没有哪个nV孩子愿意牺牲自己的大半人生进入酒店当小姐,即便纯陪喝酒、唱歌或聊天又如何?形形sEsE的男客人的手或下T从不安分,他们只想着那些事情,嘴上聊着新闻时事,脑袋却亟yu想推倒她。
一开始在服侍男客时,慕廷茹会拿出真心的和对方聊天,会努力去逗笑客人,会努力想把这件事情做好,但当你接触的人越多,那份热忱反而Si得更快。不用多久也不用任何人来点醒慕廷茹她便知道,拿出真心和客人互动只会让自己加速厌倦这个环境,甚至异X。
踏着有些迟钝的步伐,慕廷茹想起了一首英文歌。歌词轻快的唱着:全心全意的向前,只为了努力穿过人群。人们活着一定需要将人生赋予意义吗?也许我们充其量能做的仅仅是,板着一张不在乎任何事情的脸,然後找到一条出路,穿过这些让你觉得难受的人群。也许我们仅仅能做的是那样的卑微,当你展演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才能使自己避免受伤,但,人们或许能理解「武装」的坚强,但却从没有人能看穿另个人背後的脆弱。
慕廷茹踢着地板上的碎石,步伐放缓了,她看着那颗石子,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几乎能说是,假使她现在冲出去被车撞了、Si了也没有关系,反正对慕廷茹来说,她的人生从上来台北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她得像这颗石头一样任人宰割摆布,她没有能力反抗魏恒贤的SaO扰、她没有决心离开渣前男友、她不敢承认宋昱芹说的都是对的、为她好的,她也没有勇气面对乔森或自己的真心,因为她只是个石头,谁也不是。
等到慕廷茹意识回神,她已走进了一座小公园。这个时间点公园无人,安静、凄凉、危险,有点儿像她平日里工作的处境,或许是平日里窒息的感觉太压抑人心,她反而觉得此刻无人的公园相对安全。她没有动力却还是爬上了公园的运动设施,在机器上来回摇摆、忽略长椅上乾掉的槟榔渣一PGU坐上去。
在一阵长长的吁气後,一道熟悉的人声从远方传来,对方出现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我都提前叫你了还被吓到?」
「你为什麽在这里,跟前nV友分手後没地方住是吗?」
乔森一脸淡然「实话?对,我现在住在健身房的男员休室里,虽然小沙发没有床舒服,但好处是没有监视器,无聊想来一枪的话也是挺不错的。」
「我并不想知道。」
慕廷茹撇过头,乔森自迳在她旁边一个长椅坐下。两人沉默不语,却也没有谁先离开。慕廷茹把玩着手机,她其实很感谢乔森在这样的时刻出现。也因为他的出现,慕廷茹这才发觉到无人的偏僻公园似乎真的有些危险。
「你来g嘛?」
「来找你。」
慕廷茹还以为乔森会掰出什麽假掰的理由,像是「我出来慢跑」之类,但没想过他会这麽直接。慕廷茹一滩Si水的心又开始狂跳。
「找我g嘛?」
乔森的下巴顶在手背,看着公园的树木,犹豫很久才开口「我想...这整件事情我处理的太草率了,不论是我前nV友、你或是那些解释。我一直道歉,却忘了你其实最想要听的是我为什麽这麽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