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瞧着眼前的布防图,“很简单,他们知道此番攻城遭遇阻碍,势必会对士气造成很大影响,若此间一味地反复下去,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这便是他们退兵的主要原因!”
刘林却不以为然,“小王到时并不见得。”
“喔?愿听小王爷高见!”刘秀笑道。
转身来到身后的沙盘跟前,刘林取过一支小旗,插于其上,“他们既然知道我们率大军而来,想必定然是清楚此时若城中主动出击,幽州处定会派兵支援,倒是两面夹攻,腹背受敌的可是他们!”
邓禹摇头道,“小王爷所说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其真正原因并非您所言那般。”话到此处,又取过一支小旗放于幽州城不远处的山坳当中,“其实此间还有一只赤眉军隐藏在这里,若此刻幽州出兵,恐怕自然会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策!”
其实邓禹所言不假,这个事情,早在大军到达陈县之前,邓禹便依然探查到这个消息,并告知于刘秀。
听其言,刘林心下不悦,沉脸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孤陋寡闻了?”
“并非是您孤陋寡闻,只是若小的没看错的话,您派出去的斥候恐怕也只有六名,想这边境方圆百里皆是崇山峻岭,只有这几名斥候,恐怕根本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吧?”邓禹立即将他的话戳破,登时让其哑口无言。
见状,刘秀立即给邓禹使了个眼色,又笑着对刘林道,“小王爷莫要误会,这只是我这边派出的斥候刚刚送回来的消息!”毕竟刘林是这军中主帅,自然是以他为主,言语之上不能过激。
刘林双手后背,冷笑道,“看来刘大人的手下,可比小王的这些斥候要厉害的多了!”言罢,哼着甩动衣袖迈步走出营帐。
“仲华以后不可多言,这要是把他惹不高兴了,恐怕将会有许多的无辜百姓和士兵会枉送性命的!”刘秀并非责备与他,只是他虽是好意,且又有不错的见解,毕竟太过年轻,处理方式还是欠妥。
邓禹倒是并未生气,“我明白大哥的意思,只是刚才我所六名的斥候恐怕也都是高看他了。我们已经到达军营有五天有余,竟然就派出这么些斥候,这般漫不经心,还怎么带兵打仗?”他所言其实也不无道理,这刘林虽说是子承父业,承袭父亲赵缪王的爵位,然其毕竟与其父不同,上阵带兵打仗的次数很少,严重缺乏实战经验。
回到自己大帐,刘林恼怒不已,一怒之下竟然将案上笔墨以及茶杯等尽数摔得粉碎,“好啊,竟然胆敢跟本王这么说话,看来你是真的活腻了!”他愤怒地大吼着。
“那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想个办法教训教训他们?”此刻副将已然返回。
刘林低头思索片刻,转念想来,又心平静气下来,“算了,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实际的兵权,就让他们嚣张几日后来,待有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了他们。”
又是数日过去,刘林的斥候依然没有多加增派,反而是每日在大帐之中饮酒作乐,还不忘让副将返回邯郸带过来几个舞姬和乐师前来整日为其吹拉弹唱,日子倒是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