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缘主,相逢不如偶遇。来都来了,不如,算上一卦?”
来都来了这话——
真的放之四海而皆准。
谢君山不合时宜地发散。
是清冷好听的少年音,不似印象里一般算命先生该有的音色,但也并不算违和。
不违和的点在于——这清泠泠的声音倒是极符合眼前这副皮囊。
这副皮囊远观之,清冷中又有一丝亦正亦邪的威严。
待谢君山走近,才发现对方近看之下,比远观还要禁得起推敲的耐看——
不同于红袍的娇美俊俏,也不同于白鹤仙尊的堪堪玉树。
不是那种摄人心魄的惊艳照人,不是春风化雨的温润如玉,更不是临水水仙的揽镜自怜。
不知道此人什么来头,但可以看出,即便对方是有心在扮算命先生,也难以尽数卸下周身的威严。
时不时的,总不自觉地露出一点马脚。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可这“威严”即便明晃晃地搁在谢君山面前,算命先生这副模样也总让谢君山觉得,她如果有一个从未谋面的旧友——
便理应长着这样一副皮囊,生着这样一张面孔。
尤其这双黑曜石一般模样的眼,让她觉得分外熟稔跟亲切。
谢君山的心,叫这黑曜石的光泽,浸润得分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