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告诉过我他做的事里,并没有一桩指向泽苍国。”谢君山后退半步,偏了偏头,似笑而笑做了一个假设:“若是仙谕指向的那个为害十方六道,作乱人间的人是我,白鹤仙尊是信还是不信?”
——若是谢君山站在了大家的对立面,天生……是不详的存在?!
第一世的阴影层层涌来,白鹤仙尊呼吸一窒,闭目有魇。
耳边有许多声音交织缭绕。
——“他们说我最近不大正常,说我杀了人……我被我们村子里的人视为不详怪物……”
——“婚你不可能不成。这样,我找些道士验验她,要是过了,你可以把她接回来。”
——“你小的时候,我捡到你之初,你便告诉我……他们说你是怪物……这事我一直放心上,想来你也难过了很久……只要让那些道士验验,有些事就能大白于天下,就再也没有人给你泼污水。你又能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多好。”
——“白鹤哥哥,我觉得他们说得没错,指不定我就是个怪物……其实,怪物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我觉得我是个好人,就够了。你相信我是个好人,就够了。”
——“我不想去见那些道士,不想为了证明,而去证明。他们若不信我,验了也一样不信。”
——“白鹤哥哥,我说的,不用找道士对吧。若是我今日有剑,而不是树杈,这厮他还不一定伤到我。”
白鹤仙尊闭着眼睛陷在回忆多时,谢君山也没有打断他。
等到他再睁开眼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是:“你的沁水用得还称手吗?”
谢君山微微一怔,抻了抻袍袖里的“沁水”,想露出一截、好与白鹤仙尊过目……也算打个招呼。
可“沁水”说不清是害怕还是不喜欢对方,反常地直往袖子里面缩。
谢君山眼底浮现一抹柔色。
她轻轻拍了拍袍袖,安抚“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