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这次确实懒得与郑渔多计较。
毕竟,郑渔才是郑知县老爷的亲生儿子。郑知县老爷这会儿,又有病在身。
郑知县老爷对他再好,在夜倾他的大业里也是无足轻重的。那点儿羽毛般稀薄,不能承重任何的隐约感动……风一击,便碎了。
犯不上跟一个蝼蚁凡人谈什么不着调的僭越,失了自己的体面,抢着当别人的便宜儿子。
是以,夜倾退了下去,让了位置。
起身的同时,不忘扯了扯一旁谢君山的袖子。
暗示她也退下。
总不能留她跟郑渔在郑知县老爷面前,像一对新婚小夫妻一样尽菽水之义、奉口体之养吧?
……想想那个场面,也太可怕诡异了。
夜倾这边虽是敛了脾性,一味退让,郑渔那头却是犯了浑儿一样。
郑渔毫不客气地据了位置。
斜睨了一眼夜倾。
目光如利刃,寒光四溅。跟着自上而下,落在仍然扯着谢君山袖子的手上。
听到父亲对夜倾说了那番话,郑渔如何也不能同以前一样坐以待毙,天真痴愚地等着父亲新鲜褪去,回心转意。
好好看着自己这唯一一个亲生骨肉了。
多讽刺,自己原来不是唯一的那个。过去的倚仗全成了自己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