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殿”三个字,虽然不够宏达气派,但也算凝静结实。
并不见任何齑粉香屑,撒银一般落了下来。
谢君山视线落在其上,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夜倾,我最近在想,不易不改变是一回事。但有些改变,对别人或者自己来说,可能……会不会也算得上一件好事?”
夜倾愣了愣神。
谢君山虽然扮猪吃老虎,但她怎么会想到这样说?
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还是她得了一点红利,突然就开了窍?
——想主动融入仙界这些沆瀣一气的小集体,成为其间面目模糊的一个?
——还是反悔了……日后也想成为那些中下天庭竞相追逐的偶像?
夜倾垂眸望去,谢君山的轮廓,依然单薄,孱如一朵颤颤的小白花儿……
却又给他的感觉——
这朵白花就算自锋刃之隙急掠而过,零落成泥……也依然会不卑不亢的清晰而又坚定——
即使委身为泥也不易撼动。
夜倾盘桓了一阵子,想明白了——
不管那些人纸上写了多少遍“归来仍是少年”,现实处境下却端的是人格分裂,眼睛都不带眨的——
该油腻的时候,该折腰的时候……绝不心软打折。
跟标榜的“少年”两个字不能说一模一样,可以说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