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是福寿节,乃是天神福帝的寿诞。
这是个在丰收之日庆祝的节日,每年到这一日,各家都会将当年的收获拿出来与邻里合锅分食,以示邻里和睦,举家团圆,庆祝丰收等等,是个吉祥的日子。
在凤京这节日里,捐衣施粥是最常见的,又叫“施福”。
威宁王府自然也少不了要办一场。
莫仲越依然是不让沈渊沾这些事的,反是将母亲接回了府里主持“施福”。
沈渊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私下跟莫仲越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莫仲越看看他,神情有些古怪:“你难道真的想把自己放在后宅当家那个位置吗?”
沈渊语塞,虽然莫仲越娶了他当重人,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一个过程……沈渊只了说,“那我给母亲打打下手吧,我力气大。”
莫仲越觉得有点好笑,想说家里侍者多得是,但看着少年一脸坦然的神情,便改口道:“行,活动活动也是好的。”
梁氏虽长年住在清衣观,但王府上下对她依然敬畏有加,沈渊注意到,就连平日喜欢说笑的随雨都有些紧张,忍不住打趣:“母亲平日和和气气的,待人又温柔,你倒是为什么这么害怕?”
随雨道:“王妃您不懂,我们这不叫害怕,这叫敬畏!当年,老将军和几位公子长年在外练兵,经常一去就是大半年甚至一两年,夫人一个人在家抚养三小姐和王爷,还要打理后宅的各种交际,可是极辛苦的,咱们这些家生子自幼也是看着夫人辛苦过来的。”
沈渊点点头,想来一个女子,丈夫长年在外,一个人要打理这么大一份家业,便是普通人家也一定十分辛苦了,更不要说是镇威将军府这样的家世。
“说起来,夫人这辈子真是太不容易了,若是旁的女子便是不和离,也难支撑下去,夫人却能将这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又将三小姐和王爷都养得这么好,我们这些下人怎么能不敬畏呢?”随雨感慨道。
沈渊笑道:“你看着也不大,便这么了解母亲?”
随雨道:“我娘亲可是夫人跟前的贴身婢子,很得夫人重用的,这些都是我娘跟我说的!”停了一下,又忍不住八卦道:“我娘还说,夫人当年原本是要入宫当皇妃的,可是因为她与齐皇后是自幼相识的手帕之交,为了不跟齐皇后争宠才推辞了……”
沈渊没接口,异魂的记忆中,梁氏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