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献安万没想到沈渊竟然会是个武功高手,眼见那群扮作匪徒的官兵逃走,镖是保下来了,但他心里却是比方才更加乱了。

    这少年与自己这车队当真是偶遇?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在为谁效力?

    那位大人既然能请到这样的高手,又何必找自己保镖?难道其实还有比虎符更重要的事物么?

    他正胡思乱想着,沈渊走过来向他一抱拳道:“赵大哥,东西都还好吧?”

    沈渊看了一眼正在将被粗暴拆解开的货物重新装包放回牛车上的众人,货物确实是未经碾开的稻谷,有一部分撒了,几个镖师正在从地上一点点捧回谷袋中,只是损失必然还是有的,之后可能会因为短缺斤两要赔给东家一些钱,不过这点损失,比起所有的货物被劫,已经要好许多了。

    至于虎符什么的,沈渊不打算多问,乡里的捕头大叔说过,出门行走,最不能要的就是好奇心,江湖中人有时多看他一眼都会惹来杀身之祸。

    沈渊不问,赵献安却更觉得对方是早已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于是反而生出一种同僚之间的欣然与感激,他对沈渊的态度也格外敬重起来:“多谢少侠相助!东西都好!”

    沈渊脸红,想说出手相助的并不是自己,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侧目看了一眼飘在自己身边白团子,心里叹了口气说:“东西和人没事就好。”

    这时,有人将焦平绑了出来,问赵献安如何处置,赵献安看着焦平心中愤恨,但还是制止了众人想要动私刑的想法,道:“带他回去送官吧。”

    焦平低着头,听闻这句话不禁浑身一颤,突然双膝一软,向赵献安跪下哭道:“当家的,我错了,看在我在镖局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回吧!”

    赵献安冷眼看他,只说了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便不再理他。

    沈渊没去关心晁安镖局如何处理叛徒的事,他注意到莫仲越已经不哭了,神情似乎有些凝重,不知在想什么,不得不说,这少年若是板着一张脸时,周身的气质也似乎冷峻起来,甚至给人一种压迫感。

    “怎么了?”沈渊忍不住在心里问道。

    莫仲越抬起头看着他,有些疑惑的道:“我记得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人之魂与体如水与杯,一个人的身体刚刚好能盛下自己的魂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这便是契合,按说一个人的身体里应该容不下两个人的魂魄才对,可是刚刚……”

    沈渊明白他的意思了,刚刚他们共用着这具身体,莫仲越主导着身体但沈渊的魂魄也没有因此离开躯体。

    “我本以为我附进你身体里时,你应该会被我挤出体外才是……可是为什么我们竟然可以共存在你身体里?”莫仲越说着,再度打量起沈渊来,“还有,你一个小书生,怎么会有那么深厚的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