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砚是第一次从人的眼中看出这么多情绪,他欺身拉住裴既明的胳膊,一手扼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抬头。
言砚喉结滚动,目光灼热:“其实,当年我…”
“言砚。”裴既明轻而易举地推开言砚,轻声道:“我要保护好陛下,不能随意走动。”
言砚一顿,嗤笑:“高手都死绝了?只剩你一个了?”
裴既明缓缓摇了摇头:“我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他。”
言砚觉得心脏似乎被谁狠狠地揪了一下,有些事不提并不代表不存在。
他看着糖芋儿,淡淡道:“人生来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说有,那就是活着,再进一步,就是为自己活着。”
裴既明平静地看不出一丝情绪:“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使命。”
言砚眉头微蹙,看着裴既明。
裴既明眸色平静,宛若一滩死水,那眼神不是冷淡,也不清冷,而是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的漠然,言砚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恢复了记忆的裴既明还是糖芋儿吗?
一瞬间,关于裴既明的传闻全涌入了言砚的脑海里,言砚使劲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了片刻的茫然,这就是传闻中令北岳十三部闻风丧胆,让世间清流都口诛笔伐的人吗?
言砚下意识地开口:“你…”,然后就说不出话了。
听到了言砚的声音,裴既明恍惚了一下,像是猛然惊醒般,他无力地看了眼言砚,言砚似乎在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他,裴既明忙低头:“言砚…”
话还没起头,裴既明就觉得一只手轻轻抚摸住了自己的头顶,言砚半无奈半疑惑地声音传入耳畔:“裴既明,你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裴既明默然,什么样的人?估计根本不是人吧,有哪个人是那样子的。
不行!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给言砚知道自己以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