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讲台上的人眼中也就带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冲散了五官本有的冷漠。
还没有怎样接触,郝宿就对系统说的有关范情的性格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
那天他在讲台上说完台词以后就下去了,直到今天才跟范情有了接触——视线当中,范情已经吃完了他的那块小面包,最后又喝了一口牛奶,不知怎么,慢慢趴在了桌子上。
耳朵从黑发里露了出来,像染了一层霞光,有种跟他浑身的冷态不同的艳美。
郝宿立刻又想起范情眼尾的那抹余红,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狭长冰冷,但刚才那样神情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分明是浑圆的。
仿佛一只被投了食的猫,不确定来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就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人。
等上课以后,他看到范情又重新挺直了身体,耳朵上的霞红也褪了下去。
一天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期间郝宿没有再找范情。在教学楼撞倒对方,俨然像是一场真的意外,过后特意给对方送吃的东西,也如同一般同学的关心,过了就过了。
高三晚上都是有晚自习的,但由于郝宿今天要搬进宿舍,所以班主任特意给他放了假,让他提前回去寝室整理东西。
郝宿临走的时候又看了眼范情,对方正握着笔解题,十分认真的样子。
他脚步轻轻地走到对方身边,屈指敲了一下木质课桌,说出的话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懂的密语:“我要先去宿舍整理东西,等会儿再见。”
其实范情在郝宿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即便是已经下课了,但高三的教室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所以椅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就格外明显。
只有郝宿才会将椅子拉出这个声音,并不刺耳。
默默在心里数着秒,就算不用回头,范情也都知道郝宿会在什么时候迈出左脚,然后将座椅放回原位,再顺着所在的走道提步。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郝宿没有从后门直接出去,而是先到他这里打了声招呼。
这个招呼打得让全班同学都看过来了,不管是郝宿还是范情,都不怎么跟人来往,眼下郝宿如此举动,自然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