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兵丁抓了抓头。
“没事,咱们这炮台离着远哩,下面听不着。”
“在学堂上课的时候先生讲过的,咱们现在的角度正好,一炮下去肯定能把船掀翻。”
张三牛啐了一口,表面淡定,其实心里也猫抓狗挠的直翻腾。
这炮台他们都练了一个月了,再加上之前上学堂的时间,试都不知道考了多少,层层选拔才进了这岸炮营。好容易等到狗崽子摸上鸭子凹,看得大家心里憋劲,人人都想打出一个开门红。
炮台的位置是墨宗的匠人勘定的,河谷两侧各装了五门,据说是能完美覆盖整个鸭子凹的范围。
大公子预判西胡的战船必然停靠鸭子凹,但停在哪儿,该谁打,那就是要看各人的运气了。
张三牛的运气很好,小头目的战船刚好停在他的发射位,乐得他差点没蹦起来,就等着瞭望哨挥旗发炮。
咋还没动静?
张三牛心里嘀咕,又摸出望远镜瞄了一下目标,第一百次确定对方的位置,确定炮口的角度精准无比,这才稍稍安心。
岸炮营是黑甲军中的精英,他们做炮长的每人都配备了一个望远镜,这可是别的边军摸不到的好东西,可金贵了。
一旁的小兵看得羡慕,恨不能自己也伸手抢过来望上一望,口水滴答。
他跟的这个炮长张三牛,运道那叫一个逆
天。
据说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边军小卒,大公子带黑甲军拿下狮子口以后,张三牛就奉命在狮子口驻守。结果他半夜尿急,正好撞上了前来偷袭的胡人,及时发觉将对方一网打尽,张三牛也因此立下大功被提拔成伍长,随队跟着大公子出征延平。
因为有军功在身,张三牛被直接选拔进入了陌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