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寿矿的质量据说比不了阊洲矿,所以就算使用同样的制作方法,恒寿坊出品还是比总坊要差上许多。”

    “在不能提高工艺设备的前提下,原料的质量就很重要了。”

    封恺笑着点头。

    其实他并不能完全听懂宁矩子话中的某些用词,但他很喜欢看到对方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的模样。

    像一棵生机满满的青松,哪怕是迎着寒风也能勃勃生长。

    说到这里,宁非顿了顿。

    “那薛义臬这样说,西河王和东山王都信么?”

    封恺摇头。

    “信或不信都不重要,反正只是需要一个抢夺匠坊的借口而已,薛义臬说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和别人讲理,那只能发生在彼此地位相当的时候。你会和一只蝼蚁讲道理么?”

    听他这样说,宁非默然。

    他当然不会,所以才会感觉悲哀。

    如果墨宗不是苟在塞外,如果不是有封家这个目测还算靠谱的合作伙伴,那么恒寿薛家说不定就是他的前例。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封恺饮了口茶,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棉布中衣,轻笑着朝宁非问道。

    “非弟,你这布织得甚是细密柔软,穿在身上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