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之后,南沧宗,蒙阳山,外门战堂紫竹精舍,徐遥正在一圈一圈把白布从自己身上拆下来,然后神清气爽的沐浴之后,换上自己新的外门制式玄色道袍,正待徐遥换衣之际,其左臂突然一热,一只壶形印记一闪而逝,一只尺余白色蛇翻滚而下,将其衣袍带落,然后将竹门用蛇头顶开后一闪而逝,不见了踪影。上月这本来金背玄黑的铁线幼蛇,居然蜕皮之后,变成了一条通体纯白,温润如玉的白蛇。徐遥吃惊之余也不免有些好奇,但是因为忙于修炼也没有过多深究。
看着眼前一闪而逝的白影子徐遥哑然失笑,心情大好之下倒也没有跟小金计较,正待拿回道袍穿回时,一抬头便见一袭青衫的李青妍一张玉脸霞飞双颊,螓微侧,纤纤玉影,伫立门外,如蚊细语袅袅传来,“徐徐师兄”。饶是徐遥平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也是窘迫万状,急忙一招手便是一道劲风将竹门关好,再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竹门便再次打开。
徐遥一脸严肃的从里面走出来,将一旁依然不敢抬头的李青妍请进了屋里。一个多月前徐遥与李清妍等人失散以后,李青妍在白逸嘉的护持下并没有受太多的伤,最后从蛤洞里面出来的两个元丹长老将一众低阶妖兽斩杀殆尽后召集众弟子返回了万蛇岛驻地,之后蛤王出世,昭阳峰真传弟子凌曦重创暗蛇王族强者之后夺得蛤王后,七名外门长老扫尽万蛇岛妖族,南沧宗也正式将这暗蛇妖王曾经的封地完全纳入掌控之中。
而徐遥经过一些机缘巧合之后,获得蛤王玉液浴体,不仅修为百尺竿头更近一步到达练气四层,在这一月之间修炼更是一日千里,在练气四层精进了很大一步,离练气四层巅峰堪堪只差一步。符艺与《覆海剑诀》也各有精进。
符艺方面《符本纪要》上记载的几种中品法符制法徐遥已经了然于胸,剩下的就是用大量材料练习掌握,剑经方面,《覆海剑诀》徐遥已经摸索出第二式剑招归元。
《覆海剑诀》整部剑经的精髓便是以势压人,第一式叠浪,乃是以特殊的手法在挥剑时连续三次爆大量真气,增强剑势,徐遥正是以这一式剑招在蛤洞情势危急时助三人打破困局,此剑招一出,辅以徐遥本就浑厚碧水真元,剑势沉重非同阶佼佼者不能挡,但缺点也是相当明显,那就是耗费真气量过大,就算以徐遥现在练气四层修为施展,真气也要耗费过半。
第二式归元,则是将部份真气斩击时候于剑身流转蓄势,然后伺机爆,增加剑势的同时也会增加一部分法剑本身的穿透力。如此一来再配合上徐遥本身境界上单提升,实力顿时暴增数倍不止。
饶是如此,徐遥头脑也十分清醒,丝毫没有沉浸在这种顺风顺水的感觉之中,因为还有三个月就是外门弟子一年一度的宗门试炼,还远远不到他放松的时候。
李青妍在徐遥被万蛇岛长老包成粽子送回来之后,便时不时来探望,一是因为万蛇岛中白逸嘉与徐遥都对其多有照拂,二则是之前携手斗战之间,因徐遥精通符术,李青妍在布阵之与徐遥交流时候双方都有点触类旁通,徐遥这一个月符艺大有精进也跟李青妍不时来坐而论道大有关系。
然而今天李青妍来却不是和徐遥讨论符法阵法的,两人之前就约好去外门坊市采购一些制符炼阵的灵材。徐遥之前一直都在养伤和修炼,也是静极思动,而且也确实需要一些材料来试炼中品法符,并和李青妍约好今天一起去坊市采购。
两人寒暄一阵,便准备启程,突然一抹白影又窜了进来,徐遥也不以为意,抬起了右臂,哪知本来还盘在地上的白蛇去倏然出现在了李青妍的怀里,懒洋洋的拱了拱便一动不动起来。徐遥见状一阵无语,尴尬的放下了自己抬起的右臂,在李青妍银铃般的轻笑声中,两人飘然而去。
外门坊市,徐遥和李青妍走走停停,倒也买了不少材料,不同于徐遥的茫然无措,李青妍似乎对坊市轻车路熟,不一会两人材料就都买的七七八八,李青妍一边采买,一边将材料的来历,优劣,典故,判断方法娓娓道来,让徐遥惊叹不已的同时心中暗自佩服其天生聪慧,难怪其年纪虽轻,却可以在繁杂无比的阵道上有所建树了。
正当两人准备打道回府之际,三名外门弟子突然把正在交谈的两人拦了下来,徐遥双眉一凝,“不知各位拦住在下有何见教”,其中一名满脸横肉,遍生虬髯的昂扬大汉大刺刺的走上前来,直勾勾的盯着李青妍怀中,李青妍顿时脸蕴薄怒,正要作,“这条蛇品相不错,就卖给我家公子吧,一颗凝气丹快点拿走。”
徐遥心中暗怒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自在下进入外门以来,这条白蛇与便在下朝夕相处,请恕在下不能割爱,请另寻他处吧”,虬髯大汉顿时大怒,“好啊,你居然看不起我们公子,知不知道我背后这位公子是谁,这位公子乃是青阳白家白逸安白公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便身形一侧,露去了后面身着锦袍,一脸苍白明显酒色过度的青年,其双眼不挺在李青妍怀中扫射,引起李青妍一阵厌恶的目光。
徐遥见状,也不再说话,一双剑眉已经拧在一起,双目微眯之下,一阵渗人心魄的杀气在坊市大街上弥漫开来,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也略有所觉,纷纷一付感兴趣的样子堵在了四周。
正在气氛逐渐凝重之际,“白逸安,你真是越来越下作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瞬息之间由远而近,此时一道身着八卦道袍,面容清秀的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本来还一副色眯眯样子的锦袍青年突然收敛哈哈一笑,“比不得逸嘉兄天纵其才,只不过看到这两位师弟师妹,实在是心中亲切的紧,跟他们开个玩笑罢了,我们走。”,说完也没没有理会在场众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