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动了动胳膊,秦逸帮她把肩膀盖好,还掖了掖被角。

    总之,悉心照料,体察入微,反正就是不说话。

    看的楚辞心慌慌,什么情况?

    “秦逸……”

    “喝水吗?”秦逸走到床头拿起纸杯,双手捧着摸了一下,“不烫了。”

    楚辞被她小心扶起来靠在床头,双手捧着杯子无心喝水,一直盯着秦逸的侧脸看。

    楚辞咬着杯子,小声问:“我可不可以回家?”

    “今天太晚,等明天办了出院手续。”回答清晰明确,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怎么了?受伤的人是我吧?”楚辞不明白她在生气什么,又‌不是她让电梯坏掉的。难道是怪她太重,把电梯压坏了吗?

    秦逸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从她亲眼看到电梯掉下去那一刻,到电梯门打开,她抱着那个女人依旧摆脱不了心里的恐惧,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只要她一放松悲剧就会发生。

    以前她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无所牵挂,生死对她都不是大事。可当死亡真正出现的时候,她被吓坏了,那种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的焦虑根本无处发泄。

    秦逸知道,只要她开口,一定会说出非常过分的话去伤害别人,所以她只能不出声,让情绪慢慢消化。

    “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秦逸拿走楚辞手里被咬的坑坑洼洼的杯子,起身出去了。她手里捏着一团纸杯,快步走向应急通道,绿色的安全出口牌子发出冷光,让本就寒冷的楼梯间显得更加孤寂。

    秦逸抬手打在坚硬的墙壁上,疼痛感让她稍稍轻松一些。她面对着洁白的墙面,把头抵在上面,闭上眼深吸一口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夹杂着冬日里的寒冷。

    一双手突然从后面环上她的腰,楚辞整个人贴在她冰凉的后背。没有交流,没有言语,陪伴她、安慰她。

    “你怎么出来了?”秦逸见楚辞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抱起她就往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