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华过来亲了孙守义的脸庞一下,说:“守义啊,我会一辈子都记住这一刻对我的好的。”
孙守义抱了一下刘丽华,然后说:“好了,赶紧走吧。”
刘丽华就去轻轻的开了房门,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就像猫一样无声无息的闪了出去。孙守义在后面停了一分多钟,也拉开门,看看四周环境没人,就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孙守义知道他一个市长这个时候出现在大街上是有些令人怀疑的,但是还是可以找个理由解释过去的,比方说他这么早出来,是想亲眼看一下下半夜海川市的市容状况之类的借口,那样子就好像是他这个市长微服私访,是一个亲民的举动。但是如果被人看到他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那就很难解释了,所以他虽然是在做一件并不光彩的事情,但却必须要昂首挺胸,让人觉得他理直气壮地才行。
孙守义出了楼道口的时候,就看到刘丽华已经在前面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走着,他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孙守义住的地方跟刘丽华的房子并不太远,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孙守义就这么一直跟着刘丽华的后面,二十多分钟之后,孙守义看到刘丽华走到了城建局所分给她的房子的那栋大厦门前了。
刘丽华就在门前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了看,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孙守义,孙守义担心她过来找他,赶忙拨了一个电话给她,刘丽华听到电话声响,看是孙守义的号码,赶紧接通了。
孙守义上来就说:“别往我这边看,也别跟我说话,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刘丽华嗯了一声,孙守义就收了线,眼看着刘丽华进去了楼道,不久刘丽华的房子灯就亮了,他这才放心的往回走。在往回走的过程之中,孙守义也在留意身后有没人跟踪。
但是令孙守义失望的是,不论是他送刘丽华,还是自己回去,街面上都是冷冷清清的,连根人毛都没有,跟他预期中会有人跟踪刘丽华根本就是天差地远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孙守义心中不由得纳闷了起来,难道说那人跟踪刘丽华到了他的住处就回去了?不应该啊。这种事情如果仅仅看到出入楼道是无法说明什么的,最好是能得到一些两人在一起的照片之类的东西。所以这个人应该是躲在一旁才对啊。
费了半天劲,还是没把这躲在暗影里的家伙给揪出来,孙守义心里难免就很不爽,差一点就冲着身后吼上几句,让那家伙赶紧给他滚出来。不过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冲动。否则他这个海川的一市之长深夜里在街头上大吼大叫,恐怕海川市政坛马上就会多上几则他的新传说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被夜晚的冷风吹了半天,孙守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躺在床上他开始想发短信这个人究竟是想干什么。想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发短信的人已经两次发给他短信了,又那么确定的谈及了他跟刘丽华在一起的事情,按说对方如果想要勒索他的话,这些基本已经够条件了,但是对方还是没有提出他想要什么。
这就令人纳闷了,按理说这种敲诈勒索应该是速战速决的,既然有充足的证据就应该马上提出他要的是什么,为什么对方却迟迟不肯提出他要什么呢?对方是在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有别的意图呢?
孙守义忽然想起了他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名字就叫《我知道去年夏天干了什么》,剧情是四个中学生在毕业后的一晚彻夜狂欢,纪念这个人生的转折点。归途中他们的车子撞死一个路人,慌乱下,他们把尸体抛进大海,并相互约定,谁也不再提起此事。一年后,四人中的朱莉收到匿名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我知道去年夏天干了什么。自此,四人的生活风波骤起,并越来越清楚地听到死亡的脚步声……
现在这个发短信给他的人似乎就是在玩这种游戏,他只告诉他知道做了什么,然后就让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自乱阵脚。
这个时候孙守义就觉得无言道长虽然是杀猪的出身,但是告诉他的那八个字动必有碍,耐心可免却是很高明的,细想起来这可能是应对目下发短信给他造成的心理恐慌最好的一个办法了。难怪束涛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也会相信无言道长,这家伙确实有一套能忽悠人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