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十数少年各持棍棒、牌盾以及无刃长刀,照着军阵围杀的规矩,分作两队从左右包抄过来,徐怀除了脱荒而逃,不会有其他选择。
然而这十数少年自恃人多势众,又想在徐忱面前表现、争功,人人争先恐后打杀过来,哪里想到以众欺寡,对付一个他们平时绝看不上眼的憨货、莽货,还需要讲究军阵之法?
这当然就叫徐怀看到机会。
演武场当中空旷,但靠院墙还保留桑榆等树木遮阴,诸多像练力的石骨碌、兵器架也都靠边摆放。
最初就不打算听徐忱招呼的十数少年都退到墙边。
这些都是障碍物。
徐怀绕着墙走,很快就将十数少年拉散开。
仅有两名腿长力足者紧跟在他的身后,一人举长棍、一人举狼牙棒朝他打杀过来。
徐怀将长棍当枪使,转身荡扫,先将左侧那人长棍打偏到一侧;继而又以长棍当刀,任其拖地,他以背脊椎为根,身形骤然侧转过来,身体鼓荡起强力的甩劲,以拖刀势将落到身后侧的长棍,朝所持狼牙棒那人重抽过去。
左右没有他人牵制,仅从正面对攻,这诸少年哪有人会是徐怀的敌手?
长棍怒抽过来,当头晃过残影,风声破啸,那少年慌忙举狼牙棒格挡。
除了徐武碛、徐武坤站在廊前外,这会儿又有多名教习以及庄客闻讯赶来,徐怀不可能大开杀戒,真将那人头颅当作一截枯树打成十瓣八瓣的碎片。
徐怀已经窥得举重若轻的藏敛堂奥,他这一转身拖刀重抽,看似出手凌厉如风雷,但将与狼牙棒相击之时,徐怀浑身筋肉在背脊骨的带动下振荡起来,长棍随即像蟒身一样微微颤晃起来,第二段弹荡劲提前使出,以力卸力,便在微毫之时止于长棍抽打之势。
徐怀脚下往后滞退半步,长棍下撇,身形矮蹲如跨马背上,重抽瞬息间转为攒刺,便往那人胸口捅去;将他这两个多月来苦练对筋骨的控制水准,彻底的展露出来。
而攒刺作为伏蟒枪最基础的枪势,其实极难练成。
枪头刺出需要有一股晃动震荡的劲蓄藏在枪首部位,枪刃之后像毒蟒突然蹦起晃动的三角毒头一般,又快又狠的扎出,以更为迅雷不及掩之势抽回再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