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鸟事,还需要王相公出马?朱管营你他娘叫几个黑心污吏吓破胆子,只敢缩婆娘骚裤裆里喘息,有理都不敢去找黑心污吏理论,真真叫人瞧不起!”见朱孝通竟然转这将烫手山竽,往他们怀里塞过来,徐怀讥讽道。
“你这混帐家伙,胡说什么?”王禀佯怒道。
“我哪有胡说?朱管营不敢得罪粮料院的黑心污吏,大可将这差事交给我办。五日后我带人去领粮,倘若粮料院还他妈敢心黑手狠贪墨我们的米粮,小爷定打得这些狗贼皮开肉绽、两眼开花,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天理昭昭!老子杀死多少贼子奸徒,还怕几个黑心污吏不成?”徐怀撇嘴叫道,一脸的不屑。
他没想到朱孝通昨日还又惊又惧,今日竟然晓得将计就计,当着一干囚徒的面,顺水推舟迫使他们去捅粮料院的马蜂窝。
换作正常的人,都不会轻易将这事接下来。
为联兵伐燕筹划,州府粮料院不仅承担岚州内部事务的钱粮纳出,粮料院的大仓此时还承担着一部分军需物资的收储,已经摇身变成军事重地。目前粮料院粮秣等物资的发放,即便还有原先的吏卒负责,但大仓的看守却已经换成禁军,守备极其森严。
此时谁要敢在粮料院闹事,已经不是事后追责的问题,而是要考虑会不会当场就被驻守的禁军直接给镇压了。
谁他妈会嫌命长?
不过,徐怀与王禀昨日气势汹汹的造势,才将诸囚徒的心气点燃起来,这时候要是不接这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朱孝通推诿此事,只会显得色厉内荏。
这已经不是在朱孝通等人面前弱了气势的问题,而是要考虑那些囚徒往后如何看他们?
朱孝通玩这出将计就计,不可谓不毒。
然而他们绝对料想不到的,那就是徐怀的底限比他们所预料的要低得多。
徐怀现在要做的,想做的,就是带着囚徒搞天搞地。
哪怕是天破地陷,他也在乎不惜。
只要想到将随建和元年而来的滔天大祸,徐怀想着他即便真煽动上千囚徒发起暴乱,在管涔山乃至南面更为广阔、更为林密山险的吕梁山落草为寇,都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会被朱孝通这点伎俩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