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坐于沈氏下手的许充容就大为惊愕,身子本能地向旁倾斜,避沈氏如瘟疫。只这里是坤宁宫,她不好跑离。

    沈修仪眨了下眼睛,眼眶里多了泪,起身来到中央跪下:“皇后娘娘,臣妾以前不是这样的,”将清晨在雨前亭与皇上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再言一次,“臣妾不想拦皇上,可又实在是怕,”捏着帕子掩嘴低泣。

    “这大清早的,你在坤宁宫哭什么,”淑妃冷冷瞥过看向主位:“皇后娘娘怀喜,你也不怕忌讳。”

    闻之,沈修仪立马止住哭,手紧捂着嘴不让自己漏半点抽噎声,戚戚然地望着皇后,似在渴求皇后救她。

    李安好凝眉,起身离了主位,今日她没着宽大的凤袍,特地让宝樱拿了襦裙出来,丝绦束腰,将已经微凸的腹显露。在大殿中间来回走着,似在思虑。

    分列主位两边的九娘和地壬紧盯皇后,而立于九娘下手的小雀儿却在观察在座妃嫔。

    众妃噤若寒蝉,不敢直视凤颜。有一二低位妃嫔经不住偷偷瞄了两眼,又似受惊的小鹿仓惶地往后挪了挪。

    李安好有意挺着肚,用手撑着腰,微仰着下巴时不时来一记冷瞥,一改往日的端和显得有些凌人。

    鼓鼓的肚子在面前晃悠,跪着的沈氏不再捂着嘴了,双手合拢紧紧抠着,隔着帕子,指甲深陷入皮肉。

    “中宫嫡出没了,你的儿子就为尊……杀了她杀了她,”脑海深处有一声音在不断地诱惑、驱使她,低垂着首的许充容眼神渐渐地变了,慢慢抬眼,那个肚子……那个肚子里是争夺她儿皇位的孽种。

    一直注视着众妃神色的小雀儿没有错过许充容的变化,确定了后立时出声:“娘娘,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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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了您不能太过操劳。”

    李安好会意,回到主位,看向沈修仪:“你说自己是被淳氏控了魂,本宫也看不出什么怪异,”无奈叹气,面露不得已,“后天就是太后寿诞,大意不得,本宫也无它法,只能先委屈你了。”

    委屈她?沈修仪有些不明。

    “来啊,”李安好敛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冷色,是沈氏自己说被控了魂的,那就不要怪她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