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鸢盯着自己,眼里一片地哀伤,靖王有些心虚,强撑着问她“如何?本王说的你可记住了?你把话与你大哥说了,他自会懂得”张鸢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靖王强硬的神色,想起他方才说的,要自己去找哥哥,请哥哥去太子跟前为世子说和。
或是为了吓唬张鸢,靖王还说“你以为他们是当真要给你出头,不过是太子一脉趁机报复罢了,陛下并没有严惩的意思,他们如今紧抓着不放,惹了陛下烦躁,太子无事,旁的人就可不一定了”
许是实在无颜面对张鸢,靖王叹了口气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日去徐府走一趟”说完靖王就要转身离去。一直沉默的张鸢开口了“不用想了,徐府我会去”靖王眼里的放松还未落下,就听她接着说“但与世子无关,世子落得如此下场,乃是咎由自取”
“你”靖王怒瞪着张鸢“你怎得如此不明事理,你如今是靖王府的人,世子纵使不堪,那也是本王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如此不分是非”张鸢嗤笑了一声,看着气急败坏地靖王,面色无波的开口“是,我是不分是非,世子是你的儿子,那我也是有爹有娘,那些被世子祸害的人也都是父母掌心的宝贝,这世间不是只有你那好世子有爹娘。你和我说一家人,呵,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白王妃和世子屡次三番害我,你除了禁足还做过什么,你那好儿子落得如此下场,全是他们母子作恶多端,咎由自取,这都是上天的报应,报应”
张鸢喊的声嘶力竭,面上全是泪水,她这些年忍辱苟活,如今总算是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靖王气的脸色铁青,他想到张鸢不会乐意,但张鸢过去十几年太好哄了,让他有了自己能把人说动的错觉。
如今听她这般说,靖王如何能忍“住口,你竟敢怪本王,本王是哪点对不住你?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个傻子不成,不知道你和你们徐家都做了什么?”张鸢哭着笑出声“我做了什么?徐家又做了什么?若不是你那世子和王妃心有恶念,他们能落得如此下场?我若什么都不做,怕是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张鸢一步步走上前,逼近靖王“你从来不会护着我们母子,我若还不知道自保那被堵在梅林里,被堵在桂离殿的就是我,你明明知道他们的险恶用心,你却一次又一次地袒护他们,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人欺辱致死,你才甘心?”
张鸢指着自己哭着逼问靖王“我又做错了什么?当初不是我要嫁到王府的,我自问我这一生不曾有过害人的心思,那我凭什么要被你们一家三口践踏侮辱,当做垫脚石一般踩在脚下?”靖王气的只喘粗气,张鸢说的句句属实,他只能气的胸前不住的上下起伏“这便是你这些年的真实想法,待在本王跟前可真是委屈你了”
怒吼完,靖王不敢再去看张鸢带着怨恨不甘的眼神,扭头往外走去。张鸢看他走后,接过小莲递过来的帕子,狠狠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靖王如此态度张鸢心里一阵悲凉,好,既然你都想林钰安那个烂人活着,那就让他好好的活着。
当晚世子住的院子就起了大火,守夜的人察觉到动静,林钰安已被大火缠身,烧的昏厥过去。大夫诊治过后,面带苦涩的摇摇头“世子的脸和腿怕是保不住了,若是明日能醒来,性命算是保住了,其他的就。。。”大夫说不下去了,听完大夫禀告的靖王一脸阴沉的逼问下人“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
下面的人一概不知说火势是从世子房里传出来的,靖王阴沉着脸,再次踏入了天章院。张鸢正坐在铜镜跟前梳头,余光看到靖王走至跟前,动也没动,继续顺着发丝往下梳。半响后靖王声音沙哑的开口了“你今夜去了哪里?”
靖王来前已经问过了,张鸢方才出去过,张鸢勾唇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玉梳“我去了哪里王爷不是很清楚吗?”靖王单手掐住她的胳膊压抑着浑身的怒火问“为什么?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为何还不放过他?”
张鸢冷笑了一声也不挣扎“他早就是个废人了,你不还一直护着他,再说了,我怎么没有放过他?您救了我一命,我如今不也给你的世子留了一条命吗?”靖王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说“你,你,你可知谋害皇亲可是大罪”
张鸢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知道才这么做的,张鸢伸手给暴怒的靖王理了理凌乱的衣衫“那王爷这次可要好好护着人家,您以往总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护着白氏母子,妾可是羡慕的紧。如今您也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地护护我这个陪了你十几年,跟你生了两个孩子的枕边人,好不好啊”
说着那纤纤细手顺着靖王的胸膛往下滑,眼睛里媚气十足的看着靖王,要是平常靖王怕是早就扑上去了。可此时他却只觉得心凉,狠狠得看着眼睛还带着红肿的张鸢一脸的娇媚,喉结滚动几下,手上用力,将人甩到了旁边的铜镜前。
“父王~,您弄痛人家了”听着张鸢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呻吟,靖王闭上眼睛,额前的青筋狠狠地跳了几下,意志坚定的往外走去。再待下去他真的会被勾引到,不顾生死未卜的儿子,压着人好好得教训一番,让她不敢再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