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要点炮仗了,你站开些!”赵天宝左手捂着耳朵,右手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站在门口对沈鱼喊道。
沈鱼不以为然,稍微挪了几步,很是淡定的瞧着赵天宝。赵天宝以为沈鱼不怕便直接上前点着了引线。
“妈呀!”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响后,沈鱼被吓得身躯一阵,躲到院里另一边去了。
“我说了让你站开些,是你自己不听的。”赵天宝怕沈鱼揪着他耳朵责骂,先开口推了责任。
沈鱼自觉理亏没有多言,早知道着炮仗声如此吓人的话,她也不至于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沈鱼记忆中的第一次新年,在西夏没有新年这一说,只是每逢西夏王或者王后生辰时会举办一场篝火晚会。这也是沈鱼第一次见识天泽国炮仗的独特魅力,炮仗声响的时候,除了被惊吓到以外,更多的还是对这东西产生的惊喜与兴奋。
除了这里,街坊邻居的家里也此起彼伏的响起炮仗声,密密麻麻的声响让沈鱼听得入了神。
“快来吃饭了!”赵敏的妻子,也就是赵天宝的母亲韩氏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朝站在门口的几人喊道。
“发什么愣呢,走,去吃饭!”赵天宝戳了戳沈鱼的肩膀。
沈鱼这才转身跟在赵天宝身后走近厅堂,韩氏穿着一身紫色华服,双手端在身前等着沈鱼先入座,随后进来的赵敏也指着上座对沈鱼道:“公主为尊,理应上座。”
沈鱼推辞道:“赵伯伯,伯娘,我来的时候不是说了是家宴么,既是家宴又哪儿来的公主呢,你们是我父亲的旧友,那我便是你们的侄女,侄女怎可以坐主位?莫不是伯伯和伯娘没把我当一家人?”
“你这话说的,要是没把你当作家人,我们又咋会把你叫过来一起吃团圆饭哩。”赵敏是个直性子,受不得沈鱼这番自我轻视的话语,急忙解释。
沈鱼走到赵敏和韩氏面前,依着晚辈之礼向两位长辈行了礼,沈鱼道:“承蒙伯伯、伯娘厚爱,今日能在此团聚,沈鱼倍感慰藉,请受晚辈一拜!”
“公主,你这是干什么!”韩氏上前扶着沈鱼的手,回头看了眼丈夫道,“你这,你这可让我们夫妇二人如何受得此礼啊。”
“伯伯和伯娘自然受得。”或许是受到氛围的感染,沈鱼触景生情,难得的湿了眼眶,“自我从西夏回来以后,伯伯和天宝得空便去看我,生怕我闷了乏了,我想若是我生父在世,也莫过于此吧,如果伯伯和伯娘真把我当家人的话,就请受晚辈一拜。”
话及此,赵敏和韩氏都不忍再拒沈鱼的意,赵天宝也适时的上前将二老推到主位上坐下,“过年嘛,本就应该由晚辈给长辈行礼,你们二老就别推辞了,稳稳的坐着享受公主的拜礼吧。”